凌月国,雪阳宫。
“素心,我好困了,今天就练到这吧。”华蓥可怜巴巴的望着素心,僵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她的脖子上,正立着一个杯子,只要她稍微偏移,那杯子便会落地。
“郡主,再过十日你便要代替主子参加祭祀大典,那可是不容偏差的。”素心皱眉道,十分忧愁。华蓥同承欢相貌上虽有七八分相似,但行为举止上,那却是半点都没有的。
华蓥闻言,顿时哭丧着脸道,“姐姐平时就不能正常点走路吗?当真要我命了。”
素心无语,只好道,“郡主,你步子只要稳住些,身子端正些便可。”
华蓥按着她说的走,接过左脚直接和右脚打了架,身子一歪一正,杯子落了下来。素心一惊,华蓥已经一个漂亮的转身,把杯子抓在手中,拍着胸口不忘自恋道,“还好本姑娘身手了得。”
素心翻了翻白眼,拿过她手中杯子又要放在她头上。华蓥见状一惊,急忙把头向一侧躲开,“素心,你饶了我吧,再练下去要人命了!”
“可——”素心为难,华蓥功夫可在她之上,若是华蓥不愿,她怎样也强求不得的。
“明天再继续?拜托了素心。”华蓥睁着一双无辜的眼望着素心。
素心心下一软,道,“好吧,那我们明日再继续。”
“素心真好。”华蓥欢叫道,一把抱住素心,‘吧唧’一声在她脸上落下一记响吻。
“郡主!”素心叫道,推开她,急忙抹着脸上的口水。
“素心!你这是在嫌弃我吗?”华蓥捂着心口道,表现地十分受伤。
素心却根本不吃她这一套,斜了她一眼,道,“郡主,你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可有的你辛苦的。”
一听到明日,华蓥的心口真疼了。
见她吃了黄连般的神色,素心掩唇偷笑,蹲了蹲身子道,“不打扰郡主休息了,素心告退。”说罢,转身就走。
“喂喂,我这么受伤的感情,你不是应该安慰我吗?”华蓥对着素心的后背叫道,真的很!受!伤!
素心背对着她摆摆手,还不忘帮她关上门。
华蓥对着关闭的宫门做了个鬼脸,郁闷地坐到桌前玩弄着烛光,片刻,她抱着头‘哇哇’地怪叫起来。嗯...无聊的。
月亮高挂天空,夜已算浓。宫人纷纷入睡的时间,雪阳宫紧闭的房门却被悄然的打开,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溜了出来。
“我说这丫头屁股长了刺,准呆不住。”黑暗处,月朔得意的笑声传出。
赫连寒轻搂着她,问道,“当真不拦她?”
月朔耸肩,摇头笑道,“就她那野性子,算了吧,真不让出宫,怕是几日就得了抑郁症。叫几个人跟着,别出事就好。”
赫连寒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早吩咐下去了。”
月朔伸手打开她的手,偏头看她,眯眼道,“不错嘛,都快成我肚子的蛔虫了。”
“如不然,怎么获得你这野猫般的心。”赫连寒笑道,头倚着她的肩,双手环上她的腰。
月朔闻言,不禁嘴角上扬,伸手按住她的手,望向华蓥离开的方向。当年她以为以她习性定会离开这皇宫,却不想连人带心都被困在这里。
“这些年辛苦你陪着我了。再等等我,很快我们便浪迹江湖去。”赫连寒在她耳边低语,满目柔情。
月朔向后靠了靠,让自己贴得她更紧,她信赫连寒的承诺,也知道她从未忘记。“多久我都愿意等,其实有你在身边,到哪都一样。”月朔笑道,言语中全是满足。
赫连寒手上一顿,弯□子忘情地吻住了她。
一出宫门,华蓥就像解放一般,高举双手,仰头高呼了一声。虽然是出生贵族,但华蓥自小不喜欢皇宫,总觉得那像是笼子,故当赫连寒提出要封她为公主时,她想也不想便拒绝,她可不想像姐姐一下住进皇宫!
深深地呼吸一口宫外的空气,华蓥踏着轻快的步伐大步迈向深夜最热闹的街道——花街。
红灯笼高高挂起,亮了一座又一座楼宇,走廊上楼梯前,美人如云的站着,摇着手中的丝带招呼前来的客人。花街依着的河流,几条小舟随意地漂着,悠悠乐声自上传来。
华蓥自然地走入一家装潢华丽的花楼,出宫前,她已然易容,不用担心被人看到真容,误以为是承欢。
不同于他国,因为女风多年,凌月国的花楼不禁招待男客,也招待女客,甚至有些花楼只招待女客。而华蓥所入的,正是凌月国第一大花楼——百合楼。这儿的姑娘都是自愿,至于卖身与否,全看她们意愿。
华蓥一踏入大门,负责招待的老鸨便迎了上来,“这位姐姐看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
华蓥扫了她一眼,只见那人也就三十来岁,不似其他人家的老鸨抹了一脸白粉,只是淡妆,模样尚可,不禁笑道,“妈妈好眼力,可有好的姑娘介绍?”
老鸨把手中扇子摇得十分好看,淡眉微挑,“有是有,不过妈妈我先声明,我们百合楼的姑娘可不负责陪睡的。”
“噢?”妓院不陪睡,华蓥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禁笑道,“那你们这的姑娘,有何服务?”
“我们这的姑娘各有所长,例如擅长唱曲的黄鹂、杜鹃和春蚕,擅长跳舞的灵蛇、孔雀...”
华蓥举手打断她的话,眼珠子一转,道,“善谈即可。”
老鸨安排位名叫“巧儿”的姑娘陪华蓥,巧儿十七八岁模样,容貌清秀可人,一张嘴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