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飞,无暇脸上、身上全是汗,她咬着牙,浑然不觉疲倦地向前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承欢有事!
汗水一滴滴地落在承欢的肌肤上,温热的触感后是淡淡凉意,承欢双手紧搂着无暇的脖子,头靠在她的胸口听着她急促的心跳,感受着她的每一步奔跑。
无暇跑得很快,路很陡,一路下来,承欢心口的位置随着无暇的动作刺刺的疼,全身更使不上半丝力气...
身子很不舒服,承欢感受得到,但莫名地,她突然希望这条路长一些,或者时间停住。
承欢自小性格内敛,不喜同人亲近,每每傲情依着月朔撒娇耍赖时,她却呆在书房里习字读书,乖巧地从未让赫连寒她们忧心过。她很被动,每次都是傲情寻着她玩,她从未主动寻过。她不善表达,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如对傲情的感情,若不是月朔她们眼明,怕是也难知晓。她不愿别人为自己担心,即便是至亲也不想。
没人知道承欢有多羡慕傲情,羡慕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赖着月朔撒娇,可以把赫连寒逗得忍俊不禁,可以放声大笑...她一个也做不到,不是月朔和赫连寒不疼她,她清楚知道,在她们眼中心上,自己和傲情是一样的重要。
承欢曾经对着镜子学着傲情的笑,但困难地,任由镜中的自己如何拉扯嘴角,承欢只觉得奇怪地近似滑稽。她无法绽放像傲情一般的笑颜,她只会抿唇浅笑,礼貌而疏远。即便是面对心仪的傲情,她也是如此,淡淡的笑,平淡的声音,明明很想告诉她自己有多在乎多爱她。
她气愤,她懊恼,为什么自己的脸上总能平静如湖水,甚至连涟漪都没有!可是,她不能生气,每每生气她又变得控制不住自己,那种感觉,让承欢感到害怕。
承欢从未告诉过他人,自己是多么讨厌自己!她常常在想,如果除却这美貌和身份,自己该什么都不是吧。所以,当无暇毫不掩饰地表现对自己的爱意和好时,承欢迷茫了,她为什么喜欢自己,又喜欢什么?明明自己这么讨厌的一个人...
为什么呢?承欢再次在心里问道,她抬头,看着上方被汗浸湿的脸,心里酸酸热热的。
一个狂奔,一个沉思,谁也没有发现路中央凸起的石子。
“啊前妻,乖乖让我宠!”
“砰!”
短促的声响,无暇的脚尖整个撞上地上凸起的尖石,整个身子向前跌去,她怀中的承欢惯性地脱离她的怀。无暇瞳孔一张,双臂用力向前,再次把承欢搂入怀,紧紧地护在怀里,一个当空翻身,自己的后背代替了承欢,重重地落了地。
而承欢,完好地被她护在怀里,压在她身上。
“无暇!”背部与地面撞击的声响惊到了承欢,她再无心思想其他。
无暇微微睁开眼,看着上方关切的脸,脸上露出一丝浅笑,“你没事便好。”说完,闭眼晕倒过去。她的脑后,血红缓缓流出,染红了头部撞到的大石。
承欢眼眶一红,低低地不知骂了句什么。挣扎着要从她怀里出来,奈何昏倒的人紧紧抱着她,执念深深。承欢深呼一口气,刚刚一挣扎,她的心口更疼了!她只好放弃地停下动作,幸好无暇只是搂住她的腰,手脚还能动弹!承欢庆幸地想着,冷静下来打量现下形势。
很快,承欢的目光被离她不远的竹篓吸引,里面满满的都是药草!承欢眼睛一亮,努力地伸出手臂去勾那竹篓,功夫不负有心人,好不容易地,那竹篓被她勾到近前,承欢轻舒了一口气,缓了些疼。
自竹篓里挑出几味药,承欢放在口中嚼着,手上也不迟缓,费力地把无暇的脑袋转开,露出伤口。把口中嚼烂的药泥拿去,承欢把它小心地抹上无暇头上的伤口,又解开自己的衣带简单地做了包扎。
确定伤口不再流血,承欢微缓一口气,俯下脑袋贴着无暇的心口听了片刻,又伸手探了探无暇脉搏,这才真正地舒了一口气,只是晕倒,没有大碍。
还好。承欢自我宽慰道,目光扫过无暇苍白的脸,心里莫名一动。她急忙偏开眼,不去多想地继续挑着竹篓里的药草,又捡出几味药刚想塞入无暇嘴中,又发现她无法吞咽只好放弃。
颓然地看着身下的无暇,承欢再看近黑的天色,心中担心更忧,怕是那些豹子该醒了,如此下去,怕是危险的很。想着,她又看了看手中的药草,眉头一蹙,全全塞入自己口中。
唇与唇的碰触,承欢用着自己的舌缓缓地把药汁送到无暇口中,一点点的,等药汁送完,她的脸也完全成了红柿子,透红透红的。
这个,算吻吗?承欢在心里问道,反应过来,神色有些慌乱。不行,绝对不可乱想!承欢告诉自己,她喜欢的是傲情,她绝对不可能喜欢上无暇!一遍遍地重复。用力地想着关于傲情的全部,却在一抬目看到面前昏迷的脸,顿时又乱了思绪。
“承欢?”无暇悠悠转醒,看着上方的承欢好似在梦中。
听到她的叫唤,承欢不禁心上一喜,眼露激动。
无暇很快回忆起来,转目看着天色,低垂刚想说些什么,这才发现自己还紧搂着承欢。“不好意思。”她急忙松开手,脸上神色有些窘。
承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扶着她站起,肃然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无暇点头同意,随着天色暗下来,她们在这里只会越发危险。
“来不及回家了。”无暇道,这里离家甚远,她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