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哄她,我出去看看。”兰姨低语,此刻马车正好停稳,她拉帘而出。
承欢小声地哄着怀中的想想,小家伙乖巧的很,只是眨巴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说“妈妈,想想怕”便把脑袋塞到承欢怀里,听话地没有再哭。承欢轻柔地顺着她的背,耳边传来兰姨的声音。
。”
承欢面容一凝,花衣他们还是追来了!
“兰妹,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可今日,你这是什么意思?”花衣冷凝地看着眼前的兰姨,面带不悦,她的身侧,则是神情肃然的白须,正和驾马车的三叔瞪着眼。
“花姐,正是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把无暇当亲侄女,这事我必须帮。”兰姨道,诚然地对视花衣的眼,没有半丝心愧。
“呵呵,承欢许了你多少好处?”花衣冷笑问道,双目微微眯起。
兰姨嘲讽一笑,摇了摇头,“花姐,我没想到你是如此看我。”
花衣眉头一紧,沉了口气,定定地看着兰姨,“你可知承欢她究竟是谁?可知她若是出去了,会害了无暇!”
车帘掀开,承欢出现在花衣眼前。
“妈妈,小心点。”想想拉着她的衣角,又看了马车外的四位长辈,瞪着一双大眼睛稚嫩道,“你们不可以欺负我妈妈!”
承欢心里一暖,转身摸了摸她的头,“想想乖,没人要伤害妈妈,你在里面别出来,妈妈马上回来,好吗?”
“好,想想就坐这里等妈妈。”想想乖巧道,果真坐回马车。只是回去前,不忘提醒花衣他们不可以欺负承欢,否则就不喝他们玩了。只惹的几个本是神经紧张的大人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应对。
“花大婶,我怎知我是要去害无暇?”承欢问道,扬高下颌坦然面对花衣犀利的眼。
“承欢!”兰姨轻唤道,生怕她惹恼花衣。
“兰姨,让我说完。”承欢道,对兰姨几不可见地点点头,这才转回视线看向花衣,坦白道,“我承认一开始跟你们来桃源的目的一是查清你们的底细,二是找机会除去你们。”
“好你个丫头,果然没安好心!”白须激动叫道,被花衣一记冷眼顶了回去。
“等她说完!”花衣轻喝道,眼神示意承欢继续。
承欢点点头,忍不住想起这几日和他们的相处,静静道,“我承欢不是无情之人,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和你们,尤其是无暇,怎可没有半丝感情?她对我的好,我怎又看不见!”承欢重重地喘了口气,眼眶微红,“花大婶、白大叔,我是当真不想无暇有事,以她的功夫,根本不是我姑姑、姑母的对手。现下又她一人独往,当真是去送命!”
“无暇丫头聪明的很,自然不会硬碰硬!”白须插嘴道,眼色却已经有了担心,脸上也是紧张。
“她聪明,我姑姑又会笨吗?”承欢反问,一句话,白须哑口无言。
“那我问你,你会助无暇刺杀你姑姑吗?”花衣反问,讽刺地看着承欢。
“不会。”承欢想也不想道,微微抬高下颌,十分坚定,“她们任何一方,我都不愿其出事。”
“哈哈,”花衣仰头大笑,片刻才顿下声音,好笑地看着承欢,“你可知无暇和凌月帝的仇恨有多深?!你莫要以为无暇对你痴心就会放下如此仇恨!”
“我知道。”承欢道,想起无暇无奈又悲伤的眼,心口开始泛起疼,“但我还是想努力,只要有一丝能阻拦的机会,我都想去尝试。”说罢,承欢猛地手一甩,两道银光闪过,距离她仅一米远的白须和花衣双双中针,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齐齐歪倒在地,瞬时昏迷过去。
“花大婶、白大叔,对不住了。”承欢道,歉意地鞠了一躬。转身走回马车,对兰姨他们点点头,“我们走吧。”
兰姨和三叔互看一眼,同是上车。片刻,马车再次疾驰在道路上,离桃源越来越远。
午夜,想想已经依在承欢的肩头熟睡过去,嘴里呢喃着“妈妈”“妈咪”。
承欢拉开窗帘,借着月光望着越发遥远的地方,目光越发迷离。
她,还会再回来吗?
无暇,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