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安静无语,李启躺在床上,双目紧合。
林夕坐在床边,正屏息为李启把脉。厅外,若鱼来回踱步走着,脸上满是紧张,看着她走来走去的傲情眼睛发晕,叹息一声,一把把身前走过的若鱼拉入怀里,按着她轻语道,“有祖母在,皇兄姐不会又是的。”
若鱼点点头,咬着唇窝在傲情怀里。傲情轻抚着她的背,无声安慰。目光扫过门边百无聊赖的华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华蓥干笑两声,赶忙溜出门。先前若鱼认出李启,华蓥便马上为她解毒,谁知当真医治起来,华蓥处处遇难,最终满头是汗地告诉傲情自己无能为力,急得若鱼差些没有哭出来,傲情更是气得差些没把她直接踹飞。
最为郁闷的要数还在为无暇医治的梦妃,本是想回宫看多年未见的亲人,话还没说,自家媳妇就被哭成泪人的承欢求去救人,结果那个叫无暇的丫头毒性强烈,只好她这个毒王对其施毒,以毒攻毒!谁知毒刚施到一半,满头是汗的傲情跑来又把陪着她的林夕拉走,只留一句——救人!惹得梦妃好气好笑,斜了赫连寒和月朔一眼,怀疑她们是不是算准她们今日回来!
雪阳宫,被傲情带来的想想倚在承欢怀里,乖巧地吃着饭。
承欢摸着她的头,时不时地看向屋里,心里不停祈祷,只求无暇无事。
想想吃着饭,转头见承欢眉头微蹙地看着门里,细小的眉头动了动,用自己的勺舀了一大口饭递到承欢嘴巴,“妈妈吃!”
承欢一愣,低头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有些失神,想想的眉宇和无暇有几分相似,尤其认真起来,神情如出一辙。“想想乖,妈妈不饿。”承欢轻声道,微笑地摸了摸她的头。
想想却是固执地摇头,把勺子递前一分,“妈咪已经生病了,妈妈更要乖乖吃饭,这样才会有好身体,可以照顾好妈咪。”
承欢眼眶一红,想想的懂事既叫她感动又叫她心酸,这么小的孩子该是享受爹娘疼爱的,偏偏她和无暇
张开嘴,承欢吃下勺中的食物,点头笑道,“好吃!”
想想闻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眯成月牙状,可爱的很。
“这丫头,真懂事。”月朔在旁微笑道,目光投向身旁的赫连寒,见她眉头微拢,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月朔笑容也是敛去,伸手握住赫连寒的手,低语道,“即便能回去,我也不会走的。”
赫连寒侧目看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她反手紧扣住月朔的手,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月朔不语,只是微微偏头倚上她的肩头,笑容带着满足的幸福。
“呕!咳咳!”屋内,无暇剧烈的咳嗽传出,承欢一惊猛地从桌上站起,惊得她怀中的想想叫了出来。月朔见状眉头微蹙,快步走到她跟前抱过想想,“去看看吧。”
承欢看了眼她怀中的想想,风一般地进了里屋。
见承欢进来,梦妃随手地把手中丝绢丢到她手中,“把她和床收拾好。”说罢,就要往门外走。她这一走开,床上的景象完全让开,只见被上满是黑血,无暇就一动不动地躺在脏污下,较于黑血,脸色苍白的好似失了性命。
承欢捂着唇,眼眶含着泪水。
梦妃见状,步伐停住,轻叹道,“那些是毒血,她体内的毒素已然全除。”
承欢转头看她,满目惊喜。
梦妃双手环胸,挑眉反问,“祖奶奶的话你也不信了?”
承欢赶忙摇头,看了床上的无暇一眼,还是忍不住拉住梦妃急声问道,“祖奶奶,她怎么样了?”
梦妃看她眼中焦急,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毒是解了,不过两毒相攻终是极伤身体的,好生照看她,至于感情的事”梦妃眉目凝了凝,想起过往,语重心长道,“莫叫自己后悔便好。”说罢,径自离开。
“莫叫自己后悔”承欢低低地囔着这句话,目光复杂地看着床上的无暇,她抿抿唇,慢步来到床边,除下染了黑血的被子,轻手轻脚地为无暇换上自己干净的衣裳。
抱来新锦被,承欢正欲为无暇盖上,一抬目,便见她不知何时睁开眼,此刻正看着自己。
“醒啦?”承欢轻声问道,为她盖好被子。无暇张张嘴,声音沙哑残破地听不清说些什么。承欢急忙起身,端来温凉的茶水,指尖沾水点在无暇干裂的唇上,见她唇畔湿润,承欢这才把无暇扶起,端着茶水小心地喂她。
喉头微动,无暇缓缓的喝下水,觉得嗓子好受些,便伸手推开承欢的手,扫过地上沾染黑血的被子,自嘲道,“我快死了吧。”
承欢沉默地把杯子放好,走到无暇身前,双目定定地看着她。“你就那么不想活了?”承欢问道,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无暇偏开眼不敢看她,扯了扯嘴角,“谁会不要自己的命,可谁叫我身体不争气——”
“是身体不争气还是你根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承欢问道,双目犀利地看着无暇,见她又要躲闪,双手按在她身子两侧,迫使她无处可躲。
无暇被她困得无法,贴近的气息叫她心乱,只得直视承欢,假装不解道,“你再说什么,我还要杀凌月帝,又怎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仇恨当真对你如此重要?”承欢问道,痛苦地闭了闭眼,睁目看着无暇,声音颤抖,“重要到让你不惜给自己下毒增长功力?”
无暇全身一震,全然没有想到承欢竟知道这些,半天找不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