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运功深入,南雪衣脸色由红润变得渐渐苍白...
掌心之间的气脉由顺畅变得狭窄阻滞,似乎她孱弱的身体对曼若陀罗真气的承受已经快到极限网游之天下无双!慕绯霍然睁开双眼,只见南雪衣紧闭双目,冰冷的虚汗从额角不断淌落,唇色青白,哪怕是气若游丝的颤栗,都让内息的交换变得无比艰难...
慕绯心痛如狂,眼睁睁看着恋人忍受痛苦,却只能牢牢握住南雪衣的掌心稳住心神不让气息走岔...唤道:“雪衣,你现在感觉如何?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南雪衣勉力动了动唇角,连呼吸都变得愈发艰难:“痛...很痛...”
那低低的□,字字都像利刃割着慕绯的心,揪着她的魂。还在铸剑山庄的时候,为南雪衣诊治神医谷三老就说过,七种灵药能让南雪衣体内元气大盛,与内力尚在时候的相差无几。但重施内息交换的时候,她周身的经脉、骨骼、肌肤,一切有知觉的地方都会因为真气的剧烈侵入,会痛得生不如死。所以慕绯才执意要回宫寻找能麻痹剧痛的“紫罂粟”,再以风息草解去紫罂粟的毒性。
如今看来,紫罂粟和风息草的作用都不能完全压住南雪衣的疼痛。慕绯凝聚心神,当机立断,只见她脱开交合的左掌,在南雪衣胸口猛点数下击开任督二脉...“啊...”南雪衣顿觉体内气如流泉涌动,意识恍惚。慕绯左手掌心微微托起,朝右手手臂一打,游走的真气倏地合二为一,拼尽全力将最后一股曼若陀罗真气推入南雪衣体内!
“啊!”南雪衣痛呼一声,只觉胸口一阵血气激荡,急痛攻心,只见她身子向前一倾呕出鲜血,落满了雪白的衣襟...
“雪衣!”慕绯哭着抱住娇躯瘫软的南雪衣,紧紧拥在怀里,捧着她的脸颊,整个人都疯了一样焦灼狂乱:“你怎么样了?另一半曼若陀罗真气已经回到了你的体内...我们成功了,你还好吗?你还好吗雪衣!”
“绯儿...”南雪衣虚弱呢喃,身体沉重异样,摇摇欲坠像要跌入深渊似的,好不容易在黑暗中抓到了那人温暖的手心:“绯儿...”
慕绯忙替她把脉,感受到南雪衣脉象紊乱,她习武十几年的浑厚内力与霸道的曼若陀罗真气融在一起,刚刚回到体内,正横冲直撞不受控制...慕绯抱着不省人事的南雪衣,泪水滑落,落上她纤细皓腕上那道殷红的伤痕,那是雪衣铸剑时留下的伤,就像宿命的红线牢牢缠住她的心。
慕绯撑着力气扶起南雪衣,盘腿而坐,想替她再运功调息一次。不料慕绯刚刚集中精神,胸口也是一阵血气翻涌,她掩口一阵剧烈咳嗽,摊开的掌心里也是咳出了斑斑血迹...
南雪衣忽的清醒了一瞬,她微微睁开眼,这才发现慕绯脸上布满虚汗,全然失了血色:
“绯儿,别...你别再运功了...我,我歇一歇就好...”
“傻瓜,我不能再让你再痛了,一丝一毫都不许!”慕绯不理会她的劝阻,双掌抵在南雪衣柔软的背脊,整整运功调理了半个时辰...直到虚弱得浑身再无力气,才终于罢手。
夜幕在山中降临,月色静谧,霜露深重。
慕绯搂着南雪衣躺好,再探脉象总算平稳了许多。她这才彻底放心,疲倦至极地长舒一口气,握着恋人的手腕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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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宫墙,男子孤傲挺拔的身影伫立在仪德殿外,久久等候。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几个老太医才由太监引着离开公主寝殿。高逸幽定睛一看,这几位探平安脉太医颇有些面生,以往东方若情身体不适都是由她最信任的同族堂兄东方锦荣亲自诊治,如今恒山营与霍杨的太行营兵戎相向,恒山营苦苦支撑,据说军中还出现了瘟疫。东方若情有孕的消息传出前几日,她便派了东方锦荣去军中治瘟疫。眼前这形势,对于若情来说的确雪上加霜!
可就算若情的喜脉是别的太医诊出来的,她贵为公主,让太医院造假简直轻而易举。到底有没有身孕,他高逸幽不得不将信将疑...
正沉思着,殿外的太监已是朗声唤道:“公主殿下有旨,宣驸马高逸幽入内殿觐见——”
高逸幽敛下神色,又整了整锦袍衣袖,步入殿内。
凤榻上,东方若情果然躺着静养校园全能高手。原本的绯红丹纱帐换成了明黄烟罗帐,仿佛轻云出岫,更显尊贵娇弱。玉炉升香,红烛垂泪,宁静的屋中只有几个近侍的宫女伴在东方若情床前。
她静养安胎之后,朝政就掌控在左丞相冯崇民手上。同时东方若情又封了墨天诏的女儿墨成香为御前修仪,替她传达旨意。此举意味不明,在朝中引起了很大非议。
高逸幽走上前去,跪行大礼道:“臣...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方若情低声喃喃:“都是夫妻了,你还这么拘礼做什么?”说着,只见她努力撑起身子,不经意地朝帐外一瞥,娇艳的容颜更显楚楚动人,竟是关切道:“听说你这几日身子也不好,战时旧伤复发,如今可好了?”
高逸幽呼吸一窒,受宠若惊的感觉让他话语支吾:“好...好多了!谢公主殿下关切。”
东方若情看向宫女,声线轻柔:“兰儿,赐座。”
高逸幽落座,心中忐忑不安,他抬眸望向东方若情朦胧的侧颜,以往她对他的态度都是冷如冰雪,这突如其来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