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嫔,你德行败坏,”太后冷笑道,“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夏暮兮用余光扫了一圈,在场嫔妃大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林卿雅嘴抿的紧紧的,一副紧张担心的模样,但是夏暮兮心中明白的紧,她只会担心自己死的不够惨罢了,但是……她皱眉,人群中竟少了苏觅芷,这苏婕妤又去了哪里呢?平时不都是陪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吗?她忽然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而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自己不能输,为了小包子,一定一定不能输!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又变成了那副无辜委屈的模样,声音却不卑不亢:“回太后娘娘的话,这事不是我的错,都是一场误会!”
“哦?”太后气的一拍桌子,“好一个一场误会!容嫔,你倒是给哀家讲讲,怎么就是一场误会了!哀家就不信了,你能说出一朵花来,将这黑白颠倒了?!”
夏暮兮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道:“其实太后娘娘您误会了,那个药丸并非什么méng_hàn_yào,而是白色曼陀罗的花液,是……”
她还没有说完,只听门口有人通传道:“皇上驾到!”
太后皱眉,心中暗道,皇上来的也太快点了吧?夏暮兮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会儿,皇上带着罗太医走进懿祥宫,大家见过礼后,皇上看俺这阵势,不禁问道:“母后,你这是在做什么?”
“皇上来的好及时啊!”太后冷哼,不答反问,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态度,“皇上今儿个怎么想到来哀家这懿祥宫了?”
“难道说,儿子来的不是时候?”楚桓笑道,“最近宫中出了疫症,儿子担心母后的凤体,于是特命罗太医随朕前来为母后问脉,母后这是在做什么?”
太后刚想说什么,楚桓接着道:“容嫔怎么跪着?是谁这么大胆,竟罚她跪地?!”
“是哀家,”太后冷冰冰道,“怎么?皇帝心疼了?”
“母后,”楚桓转头道,“容嫔好歹怀了孕,身子受不得地气,就算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您又怎么忍心让未出世的小孙儿受苦呢?”
太后听了这番话,神色稍霁,长叹一声道:“这次是皇帝替你求情,也罢,起来吧!”
“多谢太后娘娘,多谢皇上,”夏暮兮行礼后站起,身子由于跪得久了,竟有些发软,一个趔趄,忙有小宫女从后面扶住,又取来椅子,服侍她坐下。
“母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有人说,”太后冷哼一声,“容嫔持宠而娇,无视宫中规矩,竟随身携带江湖的méng_hàn_yào!”
“méng_hàn_yào?!”楚桓一副惊讶的模样,暗中向罗太医使了个眼色。罗太医心领神会,跪倒道:“启奏皇太后,这件事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的。”
“哦?”罗太医是太医院士,在宫中四十多年,兢兢业业,太后十分信任他,听他这么说,不禁疑惑道,“罗太医想说什么?”
“回太后娘娘的话,”罗太医正色道,“其实容嫔娘娘的药,并非什么江湖méng_hàn_yào,而是研究了一半的治疫症的解药,由于这药丸中包着的是白色曼陀罗花液,可以令人暂时昏迷,所以当时容嫔娘娘定是捏碎了药丸,迷倒刺客,才能及时脱险!所以说,这件事容嫔娘娘做的相当机警。”
“哦?”太后皱眉,语气中明显带了分犹豫,“你说容嫔在研究治疗疫症的解药?”
“正是,”罗太医道,“容嫔娘娘精通药理,她曾经找过微臣,说不忍看见宫中瘟疫横行,很多人接连被传染,所以希望与微臣一起研究,尽快找出解药!”
太后听了这番话,一时有些怔住,她没有想到,事实竟会是这么一回事,一时有些下不了台。
“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冒失行事,才令太后娘娘误会了,”夏暮兮将太后的尴尬看在眼里,连忙替太后打圆场,意在向太后彰显她的大度,“太后娘娘责罚的是,我今后一定不再鲁莽行事了!”
“既然容嫔你知道错了,”太后连忙顺坡下驴,“那么哀家就罚你闭门思过,这件事情便这样结了……都散了吧,哀家累了。”
夏暮兮感激的向楚桓使了个眼色,楚桓报以微微一笑,夏暮兮垂下眼睑,挑了挑嘴角,这才随着众妃嫔鱼贯而出。
可是她与皇上之间的眉目传情,却尽数落在林卿雅眼中。她微微眯起眼睛,藏在云袖中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心中妒火中烧,一时之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