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晴凝缓了口气,对夏暮兮道,“适才我在为三皇子喂粥……”
晴凝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夏暮兮看着小丫头,道:“说下去!”
“是,”晴凝这才开口,甫一开口,就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晴凝方才在端粥的时候,发现三皇子的米粥里有些异常……”
“哦?怎么个异常法?”
“那米粥上飘着些白沫,且散发着轻微的异香……晴凝从前在原蘅妃娘娘宫中的时候,与蘅妃滑胎时喝的汤中的效果一样,”晴凝犹豫一下,还是说了下去,“主子,有人在三皇子的粥里,下了附子……”
“什么?!”夏暮兮已经忘了自己此时虚弱无力,听了这个消息,惊得直接撑起了身子,“那靖宁……”
她知道,这附子虽是一味药材,但却是孕妇与婴孩忌食的食物。
“主子您放心吧,”晴凝见夏暮兮这幅焦急的模样,连忙道,“三皇子一丁点儿都没有吃到。”
夏暮兮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沉思不语,心中却是七上八下,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的孩子被人下毒,那么下毒的人又是谁,她其实已经很明了了,能用如此简单的伎俩的人,除了没有什么脑子的她之外,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夏暮兮皱眉,但愿不是旁个有心计的后妃,借着这件事嫁祸给宸妃的才好!
她想了想,让楚鹰去照看小靖宁,待看着楚鹰走远,她方才舒了一口气。
其实这些后宫的尔虞我诈,是不想让楚鹰知道的太多。她总觉得,楚鹰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应该是享受童年的时候,不该懂这些勾心斗角、阳奉阴违之事。但是楚鹰自从庄妃病逝,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不光书读的越来越刻苦,甚至连性子都变得深沉内敛了许多。
庄妃生前宁可让楚鹰装疯卖傻,也不愿让他活的辛苦,但是如今看来,似乎没有办法了。楚鹰生在帝王之家,又是大皇子,如今痴傻病已经“治愈”,又年幼丧母,夏暮兮虽然待他如亲生孩子,但到底不是生母,这些在楚鹰心中,必定会留下一定阴影。但是这些磨砺,对一个皇长子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主子?”晴凝的轻唤拉回她的思绪,只见自己的小丫头担忧的望着她,一脸的凝重,“主子,这件事晴凝已经大概查到了……这粥是我早上亲自从御膳房端过来的,我向瑞喜公公询问过了,他查过后告诉我,早上的时候,凤寰宫的大宫女小环曾经来给宸妃娘娘端早膳,在御膳房呆了许久才走……”
“本宫果然没有猜错,”夏暮兮挑了挑眉,“宸妃,又是她……”
“宸妃?”青萝不解,“那个宸妃虽然没有脑子,可又怎么会加害的如此明目张胆?”
“这只有一种可能,”夏暮兮道,“她这是当了别人的枪手!”
“枪手?!”
“额……就是受了别人的利用!”
“主子分析的有理,”青萝连连点头,“难道这口气,咱们要咽下吗?”
“自然不能!”夏暮兮微微眯起眼睛,“敢动本宫的孩子,本宫便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那咱们赶紧去告诉皇上?”晴凝出主意。
“无凭无据,皇上怎么会相信?弄不好还会觉得咱们是因为嫉妒在搬弄是非,”夏暮兮却摇头,“况且,从前宸妃的那些错,皇上都肯包容,如今她怀了身孕,皇上自然不会对她怎么样……”
“主子,”晴凝不禁有些着急,“那咱们该怎么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夏暮兮冷笑,“温语芙自己做的孽,自然要由自己来偿还!”
“主子的意思是……”
夏暮兮冷笑,低声在晴凝耳边嘱咐了两句,小丫头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点点头,便行礼推下去了。
“主子?”青萝似乎对夏暮兮的决定有些担心,不禁皱眉道。
“你放心吧,”夏暮兮胸有成竹的对她笑笑,眼睛里射出凌厉的光芒,她冷哼一声道,“本宫已经给过她机会了,但是宸妃还不收手,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本宫如今这是让晴凝将那碗粥送回凤寰宫,至于宸妃有没有喝到,那就不是本宫可以掌控的了!”
“可是皇上那边,会不会认为……”
“所以,本宫自然还需要一个靶子,”夏暮兮挑了挑眉,“青萝,这次你就看好戏吧!”
而此时的凤寰宫中,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安亲王楚明澈一脸正色的站在温语芙面前,眼睛不眨的盯着她的肚子,几乎要盯出个洞来。
“师兄,”语芙终是咬咬唇,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你不该在本宫这里,若是被别人看见……”
“我只是来问你一句,”楚明澈沉吟片刻,似乎在考虑该怎么说,“前日馆娃宫中的大火,是不是你放的?”
“师兄怀疑语芙?”温语芙皱眉,神色很是不豫,眼神却恍惚,根本不敢看他。
“语芙,”楚明澈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每眉头蹙的很紧,半晌才道,“昨日我进宫探望母后,途径馆娃宫外墙,看见小环偷偷与一名馆娃宫宫女模样的人碰头,并给了她一些火镰子,由于走的急,掉在地上一个,我悄悄捡起来,发现正是我府中制造的火镰,上面甚至有安亲王的印记……”
语芙的眼神暗了暗。
“语芙,我再问你一句,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你不都已经给我定罪了吗?”语芙挑起眉看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