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宪坐的花轿刚刚到了闹市,就被另一辆花轿给挡住了去路,因为今天大皇子和太子同时大婚,街市两边围观的群众特别的多。
花轿走走停停的,好不容易走到了一处宽敞的大道,轿夫怕耽误了时辰,便一直挤着往前赶,与前面那花轿并驾齐驱着。
“我不想活啦——我不活啦——”不远处传来一阵抢天喊地的哭声。轿子也缓缓的停了下来。
周宪撩开喜帕,掀开大红的帘幕,远远见着几个乞丐模样的人正躺在仪仗队前面,像是在撒泼耍赖的样子。
前面的侍卫头领一见便是火冒三丈,大声呵斥道:“滚开,滚开——你们还不赶紧滚开,不要误了我们太子殿下和大皇子大婚的时辰——”
可是那些乞丐哭得更加厉害了:“救命啊,朝廷欺负百姓啦,这是什么世道啊,朝廷欺负百姓啦——”其他的乞丐,也跟着大声嚷嚷道:“救命啊——救命啊——”
那侍卫怒火中烧,狠狠的踢了其中一个乞丐:“滚,你们再不给我滚,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那些乞丐丝毫不为之所动:“救命啊,官差要杀人啦,救命啊——”叫喊声越来越大僵尸问道。
“给我把他们带走——”那侍卫头领命令道,顷刻便有十几个侍卫走上前去,欲要托开那些乞丐,可是那些乞丐屁股像扎了根似的,任由那些侍卫怎么拉,坐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
那侍卫头领恼羞成怒,一下子拔出腰间的佩刀来:“你们再不给我滚开,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莫统领,今天是大皇子和太子殿下大喜的日子,千万不可沾了血腥——”一位文官模样的下了马阻拦道。
莫统领狠狠的瞪了那些乞丐一眼,无奈的收起了腰间的佩刀。
“快给我把他们拉开——”
说罢,便又有十几个侍卫围上前去了。
好不容易将那些乞丐拉起来了,突然那些乞丐又像发了疯似的扑向了花轿,那些轿夫忙抬起轿子躲闪,整个仪仗队一下子乱成了一片。
周宪坐在轿中,感觉轿子左躲右闪,左摇右晃的,颠簸的厉害,差点吐了出来。
突然那些乞丐互使了一下眼色,纷纷撒手散去了。仪仗队这才恢复了平静,可是被那些乞丐一闹,已经落下不少时辰了,那带头的侍卫,为了不被上面怪罪,连忙带着后面的仪仗队往前赶,倒是没有人注意到两顶花轿有什么异样。
皇上和皇后焦急的坐在大殿,眼看着时辰就要到了,可是还是不见花轿进宫,太子和大皇子,穿着大红绸缎喜服,带着大红绣球分站在两旁。
李从嘉心中也着急的很,生怕心爱的人儿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而大皇子李弘翼却是一脸平静,冷眼看着李从嘉着急的样子。
“皇上,花轿已经到宫门外了——”胡一德似乎是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的。
“谢天谢地,总算来了——”皇后紧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喜悦之色。“还没过了时辰吧?”
“禀皇后娘娘,时辰刚刚好——”
“那就好,快让新娘子们进来吧——”
胡一德忙爬起身,走到大殿门口,大声道:“太子妃,皇妃进宫——”
两位穿着大红喜服,带着喜帕的新娘子由丫鬟们扶了进来。
虽然两位新娘的高矮差不多,身材都很窈窕,身上的嫁衣也十分的相似,但细细看,还是能看出些差别的,站在大皇子身边的那位比站在太子身边的那位腰姿要略微细了一些。
拜完天地,经过皇宫里繁琐的结婚礼节。两位新娘子便由宫女搀扶着入了洞房。
红喜烛,绫罗幔,朱纱帐,鸳鸯被子,翠玉枕。一位佳人独坐帐下,静静等候着王子的到来,偶尔低下眼,偷望一眼新房内的摆设,心中洋溢着无尽的喜悦,只是羞羞答答的不敢掀开喜帕。
而另一处新房内,钟婉玉,刚坐下没多会,听着宫女们都出去了,暗暗寻思着该如何对付那个暴虐的太子,心中越想越憋屈,便掀开喜帕透透气,自己以前常随父亲母亲进宫看望姑母>衷趺锤太子的寝宫一模一样呢,只是贴了些大红的喜字,装饰了红绫锻子的彩球罢了,钟婉玉忍不住站起身来,又细细的观察了一番,这的确是东宫,绝对不是东陵宫。
怎么会这样呢,自己明明嫁的是大皇子,怎么会在太子的寝宫呢。
钟婉玉不觉联想起今天在大街上的遭遇,自己随着轿子左躲右闪的,莫不是那个时候被调了包重生将门风华。
自己本来就很仰慕才华横溢的李从嘉,没想到这次竟然阴差阳错的嫁给了他,真是老天有眼啊,钟婉玉心中窃喜。
钟婉玉坐在床上,轻轻抚摸着床上那柔滑的丝绸锦缎鸳鸯被,憧憬着马上就要与自己仰慕的男子在这张床榻上共享鱼水之欢,脸上不觉露出幸福的微笑,而明天,她也将成为这东宫的女主人——太子妃,她要让父亲和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都来讨好她,巴结她。
钟婉玉正想得出神,突然外面由远而近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钟婉玉忙坐好,带上喜帕,像个小媳妇似的等着新郎的到来。
“太子,您慢点——”
李从嘉由两个宫女扶着跌跌撞撞的走进了东宫。“你们退下吧——”李从嘉一只脚刚跨进门便冲那两个宫女摆了摆手让她们离去了。那连个宫女知趣的从外面将门关上。
一阵微风吹过,红烛摇摇曳曳,李从嘉一步一步走向喜娘,正欲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