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玉被侍卫拉扯着回来,心中还很是不甘,只是这么一闹,寒月宫的门口便多了两个守卫的侍卫,虽然长夜漫漫有两个人守在外面,没那么恐惧,但是自由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一阵轻盈杂乱的脚步声由院落外传来,钟婉玉心中一阵窃喜,料想定是皇后来看她了,忙欢快的迎了出去。
刚迈出去一只脚去,脸上的笑容便僵在了门外那瑟瑟的凉风之中,凌乱纷飞的丝发也如画卷般定格了。
“看来本宫又让太子妃——”韩巧儿抿嘴巧笑:“哦,不——是前太子妃失望了——”
钟婉玉收起僵硬的笑容,问道:“你来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来这阴气沉沉的地方吗?我可不想被那些阴魂附着了做出一些有失大雅的事情来——”韩巧儿微微昂了昂头,通透的眸中闪过一丝轻蔑我的美女职员。
“你说谁被阴魂附了体啊?”钟婉玉本就恼怒,韩巧儿的话恰恰更是触动了她心中那一根愤怒的琴弦。
“我说的当然是今天大闹仁德殿的那位喽——”韩巧儿轻描淡雅的一语却更加激怒了钟婉玉:“你——”若不是青儿拦着,钟婉玉恐怕又要做出有失体面之事了,她虽出身名门,但因为是庶出,自幼便无人管教,只是比那些丫鬟婆子们都要泼辣几分。做出这种事情来,倒也不奇怪,只是可惜了那如花般温润的容颜。
“难道前太子妃不想知道是谁派我来这儿的吗?”
“是谁?”
“是皇后娘娘派我来的——”韩巧儿尽量压低了声音。
钟婉玉一改刚才的失态,走上前,一副极力奉承的模样,那神色却是从来不曾见到过得:“真的是皇姑母派你来的吗,皇姑母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是不是要还我太子妃的名分了?”
韩巧儿看着眼前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女人。如今对自己这般摇尾乞怜,极尽委屈,心里不免有些伤感,本该充满的抱负的快感的心此刻却是酸酸的。
“皇后娘娘只是让我来劝劝你,让你不要再做出那么有失大雅的事情来了——”
钟婉玉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一双充满期待的眸中闪动着无尽的失望:“皇姑母真的只是让你跟我说这些吗?”
“是啊,她还让我给你带了些日常用的东西过来——”韩巧儿转身:“碧莲,快将皇后赏赐的那些东西呈上来吧——”
韩巧儿顾不得站在一旁神情滞然的钟婉玉便带着碧莲往寒月宫里面去了。
这寒月宫经过青儿的打扫,倒是宽敞明亮了许多,那阴沉沉的味道也已经荡然无存了。只是不知那死去的冤魂是否会在半夜里来叨扰这个残虐的女人,想到这里,韩巧儿心中的恨意犹然而生。刚才那一抹善意和对钟婉玉些许的同情差点蒙蔽了自己的双眼,让自己忘了对钟婉玉所有的仇恨。
许久,钟婉玉也神色茫然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口中不停的叨念着:“不可能,皇姑母不会不管我的。她不会不管我的——”
“你还是认命了吧,周宪现在已经晋封为太子妃了,一切都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韩巧儿的话语,又激起了钟婉玉心中的愤懑与不满:“不——太子妃的位置是我的,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韩巧儿望着她这副模样。本已想好的计划转念间改变了:在这儿饱受折磨的钟婉玉比死了还要难受,何不让她在这儿多待几日呢,而且捺不住性子的她。就算自己不动手,也难保她不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死于非命也不是不无可能。
韩巧儿嘴角弯曲,露出两个醉人的酒窝:“你放心,我会在皇后娘娘面前多给你说些好话的,说不定她哪天就改变主意将你从这里放出去。让你与太子殿下重续前缘了——”
钟婉玉听此一言,仿佛又看到了无尽的希望。那高昂的心智也渐渐放了下来:“那就拜托你了巧儿——”
韩巧儿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的恨意又加重了一层:姐姐被你往死里打时,在苦苦哀求你的时候,你阴狠的心里可曾升起过一丝的怜悯。
韩巧儿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钟婉玉看出一丝的端倪:“你从来对我那么好,我当然要好好报答你了——”
钟婉玉似乎并未听出那言外的意蕴,千恩万谢了一番才将韩巧儿送出了寒月宫万事如易。
只是她又怎会真的甘心向一个在自己身后对自己卑躬屈漆的丫鬟低头呢。心中暗恨这个攀上枝头做凤凰的丫鬟还来不及呢。
春节刚过,元宵节转眼就到了,按习俗,是要赏灯猜灯谜的。
各宫早早的便准备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周宪准备的是两盏外面用大红色团花刺绣糊成梅花灯,下面缀着清一色的金黄色丝穗,中间缀一块代表平安吉祥的翡翠玉平安扣,既精美又合身份时宜。
而皇后准备的是两盏红色刺绣布锦仙鹤等,下面各缀一个大大的红色中国结。
因为花灯没有等级尊卑的限制,所以各各异。
因为是举国同庆的日子,在韩巧儿和李嬷嬷的祈求下皇后特赦关在寒月宫中钟婉玉也一同参加灯展。
可能是寒月宫的生活简朴了些,材料也没那么丰富,钟婉玉只提着两盏用娟红色剪纸糊成的莲花灯,下坠金黄色丝穗,虽然简单了些,但却显得精巧别致,可以看出主人是煞费了些苦心的。
钟婉玉走在前面,青儿提着莲花灯跟在身后,主仆二人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