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也附和道:“是啊,平时在府里就并在别的府里日子过得清苦。没想到竟还要跟着遭罪——”
“这件事情全都是夫人安排的,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这私设灵堂可是大罪,不行,我可不想死啊——”
“是啊,这件事情是夫人一个人所为,与我们都没关系啊,我们可不能跟着受牵连啊——”
“冤枉啊,我们是被冤枉的啊——”
呼着喊着乱成一片,只有几个衷心的奴仆任由他们喊着。只在一旁默不作声。
周嘉敏心中很是不舒服,本要隔着牢房,骂那些没良心的两句。可是却被孟氏给拦了下来:“嘉敏,他们也是为求自保,你别怪她们,况且这些年在周府,是辛苦他们了。这件事本就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们无关——”
“对了,母亲,父亲呢,父亲被关在哪里了啊?”
她们四下环顾了每一个牢房,都未见有父亲的身影神道。只是有一个牢房的大门是开着的。
许久,便见两个侍卫抬着一位头发蓬乱,手指上带着深深的鲜红的血痕的男子。细细看去,那男子竟是,周宗。
“父亲——”
“老爷——”
两人同时嘶声喊道。
那男子本垂着的头微微抬了起来,心中大惊,用无力而脆弱的声音道:“嘉敏。夫人,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的啊?”
还未待两人道出原委。周宗便被压入了那间开着门的牢房。
牢房离得不算远,清晰能看见,那两个侍卫,蛮狠的将周宗扔在了地上,周宗挣扎了许久,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无助的望向了周嘉敏和孟氏:“嘉敏,夫人,是我连累了你们啊——”
那声音虽沧桑而无力,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却也能听得到。
“老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啊,我不该在家中私设灵堂的啊——”孟氏悔不该当初道。
“父亲,是嘉敏不好,嘉敏没有本事,将父亲救出去,都是嘉敏无能——”周嘉敏哭着道。
“嘉敏——”“夫人——”周宗沙哑着嗓子道。
“老爷——”“父亲——”周嘉敏和孟氏也紧紧的靠在门前。拼命的够着往周宗望去。
突然牢房外的铁门打开,进来了几个拿着饭盒的侍卫。
为首的侍卫大声吆喝着:“快快快——起来了,起来了,吃饭了,吃饭了——”
一些饿极了的犯人,向饿犬一样扑向了大门。
僧多粥少,有的牢房里,十几个犯人,却只有一小盆米饭,和两大碗素菜,要是不抢,连饭都吃不着。
而上等牢房的待遇相对要好些,没人一碗米饭,还有三菜一汤,两荤一素。
孟氏看着周宗被折磨成这样,实在是吃不下饭,只摆了摆手道:“将饭菜给那个牢房的人吧——”手指指向了关押着周府奴仆的牢房大门。
周嘉敏也没有什么胃口,便也让那些侍卫将饭菜给了那个牢房。
本来争着抢着乱作一团的奴仆们纷纷停了下来,这样一来,多了两个人的饭菜,他们每个人就都可以勉强吃上饭了,菜也差不多每个人都能分到一点了。
有的知恩图报的则跪在地上谢起了周嘉敏和孟氏,还有些没良心的,则心安理得的享用着饭菜。——
周宗的手已经抓不起筷子,饿得实在不行,也顾不得尊严和面子,便用手抓着饭菜吃了起来,那咸咸的汤汁浸在手上,痛的厉害,便索性只吃饭不吃菜了。
“母亲,现在该怎么办?”
本来挺有主见的周嘉敏,一下子面临如此严峻的考验,一下子也乱了方寸,望着母亲道。
孟氏一生可谓是平平坦坦,又何曾遇到过这样的波澜,再加上自己一直依靠着周宗,自己安安心心在家当着家庭主妇,与外界几乎没有什么联络,现在周宗也被关押了起来,更是想不到该去找谁了,而且现在家中所有的人都被关了起来,就是想去找谁,也没有办法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