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辰抚了抚灵飞的长发,说道:“吴鸾就在外面,要她死还是要她活,你来决定,我还有事,先走了”
“司徒辰……”灵飞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咬着嘴唇问:“你……真的愿意放我走了?”
司徒辰看了她两秒,说道:“我是让你自己选择,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不相信……”灵飞觉得胸口憋闷得慌,完全喘不过气来,直过了好半天,才问出一句话
司徒辰露出一丝茫然:“灵飞,我累了,帝王注定是孤单的,爱情于我太奢侈,再强烈的爱都会枯竭,我们还是保持理智的关系,对大家都好”
“理智的关系,什么叫理智的关系?”
“理智的关系,就是没有冲动,不会失控,把爱情变成亲情,把yù_wàng变成责任,过几日我会把冰冰送回来,你一定想她了”
灵飞哭得蹲在地上,无助地说:“你要像对慕容嫣和崔小汐一样对我了,是不是?”
司徒辰弯下腰,抱歉地看着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和别人一样,但是没办法,毕竟我不止娶了你一个”
灵飞捂着嘴说不出话来,她不是这个意思,司徒辰却故意曲解她的话……
司徒辰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房间,灵飞抱着司诺,哭得撕心裂肺,她声音发抖地问:“他是骗我的,是不是?你不是会读心吗?告诉我他是不是骗我的?”
司诺悲哀地呜咽,这次它读不出来,司徒辰的心里似乎有一片悲哀的混沌,让它分不清真假
直到夕阳西下,火狐才探进房间,向灵飞问道:“吴鸾已经吓晕过去好几次了,要打要放,你给句话”
灵飞茫然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地对火狐说:“放她走,替她调养调养身子,别吓坏了孩子”
火狐走到灵飞身边,狐疑地盯着她看了两秒,微微皱眉:“你这次倒是挺大方”
灵飞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一次狂飙,她扑进火狐怀里,哭得伤心欲绝,这是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碎
她很后悔自己从前的任性,他们有那么多好时光,都被她lang费在无谓的争吵里了
她以前肆无忌惮地吃别人的醋,发泄心里的不满,她以为那是因为价值观的缘故,因为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是穿越来的,可是今天她才知道,她可以对司徒辰不满,是因为她有足够的信心,认定他只爱她一个,等她对他的感情不确定的时候,她也可以不要专情,只求一点宠爱就好
火狐看着怀里失控的灵飞,轻轻抚着她的脊背,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说:“宋灵飞,为什么你都不去找他?他一直都在等你,他只是想找个台阶下嘛,他宠什么人也不过是为了气你就算他要把你关起来,以你的能耐,出不去吗?让司诺去个信也好,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灵飞怔怔地看着他,忽然从地上跳起来说:“我去找他”
“算了”火狐的声音从灵飞身后飘来,“灵犀宫的守卫被撤走的时候你就该想到,那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现在时间隔得太久,来不及了,司徒辰说‘皇帝注定是孤独的,该结束的,就应该结束’这半年来我没见他再刻意宠过什么女人,这就叫哀莫大于心死”
灵飞回过头,流着泪跪到火狐面前,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睁大眼睛看着他问:“他心里还爱我,是不是?没有爱,怎么会心死!”
火狐耸了耸肩:“我不知道,现在皇上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像皇帝,连我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了他远离后宫,每日忙于朝政,也许他是真的放下了”
灵飞泣不成声:“我不是不想去找他,我是害怕,我怕他不原谅我,他都不来看我,我害怕……”
火狐叹了口气说:“也许你真的不该跟他进宫来,司徒连有一句话是对的,感情很脆弱,最好不要去考验它”
姜兰迪……灵飞没来由地想到这个名字,她说过希望自己比她幸福,但自己和司徒辰,终究还是没跨过那道坎
灵飞像游魂一样走到了一处荒凉的宫殿,疆兰殿的牌子已经生了蛛网,这是司徒连为姜兰迪盖的寝宫,像她的灵犀宫一样,凝聚着一代帝王对心中所爱的无限深情
宫殿的名字都与她们的名字息息相关,灵飞苦笑地发现她和姜兰迪的命运有多类似,她们都是穿越党,都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找到了爱情,却又都埋没在深宫之中
灵飞推开尘封的宫门,用手抹开厚厚的灰尘,对着墙上的铜镜仔细检查自己的容颜,一年时间,她好像老了五岁,真的有白头发了
灵飞对着镜子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生平第一次她觉得无比迷茫
灵飞漫无目的地在屋里走动,一只只地打开抽屉,看着姜兰迪从前摆弄的瓶瓶罐罐发呆
姜兰迪一定走得很匆忙也很决绝,许多衣物和药品都没有带走,灵飞逐一打开那些瓶子,企图让自己升起一点好奇心,然而,一点都没有姜兰迪离开司徒连,还有那些让她沉迷的医术可以研究,灵飞离开了司徒辰,却完全找不到生存的方向,她现在才知道,其实她的世界,始终都是围着他一个人转的
终于,她的指尖落在一只浅蓝色的瓷瓶上,姜兰迪一抽屉的药,只有这一瓶她认识,因为她曾经在火狐屋里见过,火狐说过这是种烈性毒药,一日之内必定毒发,即使用内功,都别想逼出来
灵飞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畅快,唇边也露出了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