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帐内,只见一个绝代佳人头戴凤冠,身着大红喜袍端坐在那邪意未来。常安呆愣愣的看着苏慕清,仿佛一座石雕一般。他虽听很多人说过苏慕清才貌双全的事迹,成亲前也无数次幻想过苏慕清的样貌,可是眼前这位佳人蛾眉螓首,肤若凝脂,眉如墨画,眸凝星辰,唇若点樱,齿如瓠犀,神若秋水,说不出的娟秀动人。妙曼的身段,纤幼的蛮腰,修美的玉颈,辉映间更觉妩媚多姿,明艳照人,当真如仙女下凡一般。常安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她了,只觉再美的诗词也难以言明她十分之一的神韵。那含烟已是世间难寻的美人了,跟她一比却还逊色了半筹,难怪传言说她有绝世的容颜。如今再配上这大红的喜服,更显得她柔媚细腻,常安发誓这女子不是堕入凡尘的仙子就是那勾人魂魄的妖精!
苏慕清抬眼看看对着自己张着嘴巴发呆的常安不禁皱了皱眉,这登徒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真是脏死了。今后每日都要对着这个无赖,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常安触到她的目光后回过了神,他清楚的从那一泓清水般的眸子中读出了厌恶和鄙夷,忽得升起一种自卑感。常安暗自鄙视自己:失什么神啊,不是打定主意教训这个小娘皮么?看我怎么吓死你!想到这,常安贱兮兮一笑:“哎哟,没想到娘子如此美貌动人,只叫我看得眼睛都直了,来,快给本少爷亲一口。”说罢色mī_mī的作势去把她。
苏慕清见他伸手向自己抱来,眼中寒光一闪,常安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觉得眼前一花脖子一凉,低头一看一把闪着幽光的短剑正抵在自己脖子上。常安冷汗掉下来了,没看出来这苏慕清还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不凡,单这速度就够常安大吃一惊的了。苏慕清将短剑往前顶了一顶,厉声道:“你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见阎王!”
常安看着她盯着自己一副深仇大恨似的脸,吞了吞口水,一想自己不能这么软蛋啊,岂不是让这小娘皮看了笑话,眼睛一转嘴硬道:“好啊,你杀啊,大婚之日你就谋杀亲夫,看皇上会不会杀你爹的头,诛你的九族!”
苏慕清手一顿,她自是不敢杀常安的,只想吓唬他捍卫自己的清白。常安一见苏慕清不敢下手,悬在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不行,这样不是要被她踩在脚下看扁了么?自己得找回场子!想到这他就张开唯一能动的嘴破口大骂:“你这母老虎!恶婆娘!小娘皮!还不快放开我!”
苏慕清何时听过别人用这么粗鲁不堪的话辱骂自己,气的鼻子都歪了:“你这登徒子!真以为本小姐不敢杀你么!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常安看机一拳打向苏慕清握剑那只手的脉门,苏慕清下意识的收手,常安转头就跑想找个家伙护身。苏慕清见他跟自己耍诈,不由的怒火更胜,飞步上前抬脚一踢常安脚踝,常安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一头撞在地板摔了个眼冒金星。苏慕清弯过他的胳膊背在背上,伸莲足踩住,再次把短剑架在常安的脖子上:“看你还怎么耍诈,还不跟本小姐道歉求饶!”
“道歉?你想的美!”常安奋力挣扎怎么也挣脱不开,便自暴自弃破口大骂,“你这泼妇,快放开我!不要脸!没教养!生儿子没□!”
“呸!”苏慕清见他跟市井泼皮似的骂的这般难听忍不住啐了一口,这话连自己听了都替他脸红,伸手抽下床幔的绳子把他紧紧的绑了起来,觉得有些口渴,便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来喝。常安在地上奋力的扭动着想挣开绳子,边扭边骂:“亏你长个好容貌,没想到竟然这么泼辣野蛮!”
“多谢常公子称赞。”苏慕清喝着茶,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常安在地上滚来滚去,又拉了一根床幔的绳子把他横绑在桌子上,“你便在这骂吧,我可要安歇了。”说完摘下凤冠擦了胭脂,然后吹灭红烛放下床幔坐进了床中。
“丑八怪!”
“水桶腰!”
“臭娘们!快松开我!”
任常安怎么骂,苏慕清也不出声,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常安骂的嗓子都哑了,渐渐没了力气,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怎么回事?怎么没动静了”外面墙根下蹲着一排纨绔,鬼鬼祟祟的听安哥儿的墙角。一开始听里面吵吵闹闹叮了咣当的,众人还偷笑安哥儿和大嫂够火爆的。后来听不见了大嫂的声音,只听见常安扯嗓子大骂,众纨绔凑在一起,几颗脑袋头对头嘀嘀咕咕起来。
“你们觉得里面是什么情况?”
“难道安哥儿竟是虐待狂?喜欢边骂边洞房?”
“啧啧,安哥儿平日看起来挺斯文,没想到好这口!”
“切!你们懂什么啊!要我看啊,搞不好是大嫂反扑了安哥儿!安哥儿不是喊松开我么!”
“啊,言之有理啊!莫非安哥儿竟被大嫂骑在□?”
“哇,大嫂好开放大胆啊!”
“好了好了,没动静了,咱还是回去喝酒吧!”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地板上,茶桌下一个穿着红袍的人睡得正香。那人身上的衣袍皱成一团,头上的帽子也滚在一边,睡得嘴巴张得开开的。里面垂下的床幔抖了抖,不多时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手自床幔中伸出撩起了床幔,一个绝色的白裙妙人儿慵懒的伸了下懒腰走下了床,正是已经换好衣裙的苏慕清。苏慕清看看在地上熟睡的人影,转身洗漱了一下,坐在化妆镜前梳起了如云的青丝。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