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又是一阵电闪雷鸣,屋子里面瞬间白如昼日。
屋里的两人被这震天的响声震荡着,从甜蜜温馨又略显尴尬的气氛中缓解出来,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窗外的雨景。
泼天的大雨好像是将银河从天际倾斜了一般,一幕一幕地银河之水从天际直落而下,织成了一张密密满满的水网,将整个法佛寺都置于水汽氤氲之下,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溅打在青石板地面上,随后又如一支支水箭似地飞射四方,还不时发出嘈杂地“噼里啪啦”的声音,如同乱了节奏的管弦乐。
林瑾姝注意到那扇半掩着的窗户,一片水花溅了进来,离窗边儿近的东西上面都有了水渍,湿漉漉的一片,就连屋子里也是充满了雨水的味道,混合着铺天盖里的风气从外边儿飘荡了进来,带着淡淡地腥味儿。
这里该不会离大海很近吧?!
林瑾姝胡思乱想着。
她应该从床上爬起来,去关上窗户,不让那纷飞肆意的水渍飞溅进来的。可是她却懒洋洋地倚靠在熊舫微暖的怀里,一动都不想动,努力汲取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热源,安心而又稳定。
“雨下的这么大,你待会儿怎么回去呀?”林瑾姝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担心,“你要是被发现了,可就糟了!”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过于关心了,忙补充道:“你不要想歪了,我可不是关心你哦!”
说完对上熊舫那似笑非笑地眸子,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被看得窘迫了,索性转过头去不看他,嘴里还发出不服气地“哼唧”声。
熊舫见林张氏一副小女儿情态,裂开嘴。无声地笑了笑,伸手顺了顺林瑾姝略显凌乱的发丝,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转移话题道:“姝姝,若是跟着我会很危险,你还愿意跟我走么?”
“呵呵~生活本来就会有风险啊,若只是因为有风险就促足不前,那不就成了胆小鬼了!”林瑾姝不甚在意地笑着说道。
熊舫也笑了。
小姑娘没有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呢。
“我从小跟着母亲流浪,后又侥幸得师傅传授武功,他虽然性子古怪。但是身为人师该教的东西他一样都没有落下,因此我虽算不上文韬武略,但也勉强可以拿出来一看。我虽然对孔孟之语、圣贤之道不甚感兴趣。但是行军打仗的兵书,谋权驽下的参谋之书倒也没少看。我十二岁不到就在甘地的军营之地转悠,刚开始还只是为了谋取一条生计,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居然对于这方面的事情特别感兴趣,再加之我当时还善于专营。小小年龄很是结交了一些军中之人,当然那时结交的都是些小兵小将,不值一提。可是通过他们的讲述,我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居然还很有天分,期间还帮他们出了些小点子,让他们打过几场胜仗。”
林瑾姝静静地听着。也许是说道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也许是说说起了这些指得回忆的往事,熊舫的面上始终带着淡淡地微笑。就连声音也是轻缓和煦的。
“我那时,所见所闻都是甘地驻扎军队的运营,所思所想都是如何在战争中赢得胜利,直至后来我在甘地有了自己的势力范围,我才觉得我想要的原来不仅仅只是这样。我的目光应该放得更加的长远,我想要的是比甘地更加辽阔的地方。”
林瑾姝心中一惊。她有一种感觉,熊舫想要对她说出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也许他从未告诉过别人......
“我一点儿一点儿的慢慢地扩张着自己的势力范围,一天一天的向着我憧憬的未来走去。”说到这里熊舫停了下来,搂住林瑾姝腰肢的双手不断用力,低声问道:“姝姝,你知道我憧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吗?”
林瑾姝感受到腰肢上传来的层层压力,咬紧了嘴唇不说话,只是摇着头。
“呵呵~”熊舫发出笑声,也不在意林瑾姝是否回答他的问话,接着自顾自地说道:“其实在这之前我是不敢想的,毕竟......那时候就算我有那个实力,也不定能够实现,反而还会连累身边的人,可是......”他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坚定刚硬起来,“可是现在朝堂上的局势变幻莫测,太后和皇上之间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我为什么不可以浑水摸鱼呢,也许在这里面能够开辟出一片新的局势,新的天空出来呢!”
林瑾姝只觉得自己冷汗直流,空气中的冷空气都已经不能够抑制住她身体上的热度。
熊舫居然是想要......谋反!
不,或许可以说是叛乱!
可是两者之间的关系又有什么区别?!
熊舫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现在就要看姝姝的反应了。
屋子里弥漫着死一般的沉寂,熊舫像个被推上邢台的囚犯一样,胆战心惊的等待着最后的审判,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他不知道林瑾姝会怎么抉择,也不知道若是林瑾姝拒绝了,他会怎么办......这样的问题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或者说是,不敢想自己被拒绝......
熊舫不由地自嘲一笑。
呵~原来他也只是个胆小鬼!
“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
为力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得生疼,那个“死”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来。
熊舫目光闪烁地望着林瑾姝,良久,脸上轻轻地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下颚却微微地向上扬起,目光之中透露着横睨天下的傲然,眼睛牢牢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