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荃惠并没有邀请梁荃琳等人,好在梁荃琳上午跟着梁冯氏处理家务累着了,也没那个心思同梁荃惠去看什么狗屁花草。
她随便敷衍了两句,就告辞回自己屋子去了。梁荃蕊和梁荃雯见梁荃琳都不搀和进去,自也是知趣的告辞离开了。
走远了,梁荃琳才对着身边的券妈妈不懈地说道:“真是个不长脑子的,就凭她那个样子还真能种出花来,要不是看着大伯母的面子上,我真想一盆花扔到她脸上去!”
券妈妈在一旁奉承道:“姑娘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十一姑娘不足为虑。”
梁荃琳撇撇嘴,“算了,那些个养花的钱,就当是本姑娘心情好。赏给她的了!”
现在虽是初春,天气还比较寒冷,花房里却是姹紫嫣红一片。看上去很是春意盎然。
守着花房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子,她经常听说林瑾姝的大名,却从来没有见过,好不容易见上一次,好奇地打量了林瑾姝一眼。就很紧张的跟在梁荃惠的身后,“十一姑娘,您要什么花,只管让莲台过来取就是了,何必自己亲自过来呢?”
林瑾姝挑眉,从这老婆子的话来看。梁荃惠不像是种了花之人啊!
梁荃惠不满地瞪了眼那老婆子,大声说道:“我是来看我自己种的花的,谁要你们种的!”说着转着身子在花房里寻找着。“我的花呢,怎么不见了,我记得上次就是放在这个地方的啊,怎么不见
了?”说着又瞪了那老婆子一眼,“是不是你把我的话给弄不见了?”
那老婆子本就满是皱褶的脸。此时更是紧巴巴的找不到一丝平滑的地方,她苦笑着说道:“十一姑娘息怒。您养着的花精贵着呢,老奴哪里敢给您弄不见了,这几日天气忽冷忽热的,我瞧着不对,就给您把那花往里面移了些位子,老奴马上就给您搬出来。”
梁荃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副大度的模样,“你快些去搬吧,我在这里等着。”
老婆子苦着脸,哭丧着声音说道:“十一姑娘,这几日您那花已经开花了,若是让老奴去移动,老奴这颤手颤脚的,一个弄不好怕是会伤了那花,您看......”她双手使劲儿地搓着,好似后面的话很为难,“您看......您们是不是一补过去看看......”说着可怜兮兮地望着梁荃惠。
林瑾姝好笑,这老婆子怎么好似很害怕梁荃惠似地。
梁荃惠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真是的,罗里吧嗦的,烦死了,你在前面带路吧。”
那老婆子一听,满脸的皱着笑成了一朵花,很是殷勤的把梁荃惠和林瑾姝领到了花房的一个角落,“这就是姑娘您的花,十八学士已经结花蕾了,状元红要开花还欠些时候,这盆国色天香倒是可以拿回去摆在屋子了......十一姑娘您看怎么样,若是还成,老奴就让人给您送过去。”
梁荃惠弯下身子,凑近了瞧着那些话,奇怪地“咦”了一声,说道:“这盆国色天香我上次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快死了么?怎么又给救活了啊,现在看着倒是比先前还要精神些。”说着“啧啧”称奇道:“不错,不错,你照看的确实不错,回头我让莲台给你打赏。”说完,也不顾其他,自顾自地凑近花盆瞧个不停。
那老婆子初听梁荃惠的话一个激灵,后来见梁荃惠是要打赏她,受惊的心才堪堪回到肚子里,一脸苦笑,暗道:“您老还是别把花放在我这花房里了,时不时的过来折腾一下,又不是个养花的料子,还非要干这活,为了怕等罪您这尊大神,我可是自己掏的腰包给您把死掉的话补全的啊!”一想到这里,老婆子的心就在滴血。好在好友五姑娘体恤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易,时不时地派人送些东西过来,五姑娘真是个好人啊,若是将来府里由她做了主子,真真的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福气啊。
“姝姝,你喜欢哪一盆?只管挑就是了,不用跟我客气。”梁荃惠一挥手,对林瑾姝大方地说道。
林瑾姝没有慌着挑花,而是状似不在意地问道:“我看干娘Υ蟮模以前不都是由秦妈妈管着的么?怎么现在......”她说着瞅了眼那老婆子。
老婆子也是跟人精,见林瑾姝问话,仰着一张菊花脸,谄媚道:“老奴以前就是在秦妈妈手底下做事的,只是近来秦妈妈身子不舒坦,太太就让五姑娘代为照看花房里的事物。五姑娘心善,见老奴还是个照看花卉的材料,就让将这花房交给老奴,让老奴用心照料着,她三五不时地过来看上一看。”
林瑾姝看她话语里全是对梁荃琳的推崇,不由暗道,这梁荃琳倒是会收买人心,花房虽不是一个府里的重要之处,但也不能小看。时下的人附庸风雅,来往间除了送些常用事务外,就属这盆栽最受欢迎,若是定远侯府的盆栽送出去,人家一问这盆栽是谁照料的,下人自是要报上梁荃琳的名字的,这样一来,就为她在各大府赢得了美名,要知道能够和定远侯府往来的,不是王公贵族,就是达官贵人,最次也是高门大户,这样一来,梁荃琳以后就是不能够成为定远侯府的过继女,至少在外人看来她也是佳媳人选。
林瑾姝看一眼站在她身边没心没肺的梁荃惠,正高兴地赏着花,一点儿都没有自己已经被人宣战的自觉,不有暗叹一口气。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