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不知这位小师傅如何称呼?”林张氏也同样双手合什,小声地回问道。
“小僧并无法号,林施主叫小僧戒尺就是了!”
戒尺?
那有没有戒色啊?!
林瑾姝在心里自娱自乐道。
林张氏和戒尺小沙尼不知道林瑾姝心里所想,任是相互寒暄着。
“敢问戒尺小师傅,可知道悟道大师身在何处?”
“小僧自是知道的,悟道大师乃是小僧的师傅,正是师傅命小僧在此等候林施主众人。”
“原来小师傅是悟道大师的高足啊!真是失敬,失敬了。老身看戒尺小师傅小小年纪就已拜得悟道大师的门下,将来也必是个佛法渊源之人。”
林张氏一番礼貌恭维的话,将戒尺小沙尼说得面红耳赤,很是不好意思,对着林张氏连连摆手,结巴的说道:“不······不是!我······我不是师傅的高足,我是今年春天才进的寺庙。师兄他们是夏天进得寺庙。不对,我······”
戒尺小沙尼看起来年级不大,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算起来也就是和林瑾姝的年纪相仿。此时,他面对的林张氏等众人的恭维,已经语开始无伦次,急得饶头抓耳了。
他着急的样子看起来煞是可爱。
“呵呵~”林瑾姝一个没忍住,轻轻地笑了出声。
戒尺小沙尼见林瑾姝笑了,更加的不要意思了,一张笑脸红的都快烙张大饼了。
林张氏的话本就是正常的一番客套话,哪知道这戒尺小沙尼居然当了真,还语无伦次的自我辩解太平盛宋。这会儿又见自己的女儿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心里不由得对戒尺小沙尼添了几分好感。于是,开口替他解围道:“不知悟道大师,现在何处?”
戒尺见林张氏出言说话,自是如卸重担。
“师傅他老人家,正在后殿等候众位施主,还请施主们随我来。”
“那就有劳戒尺小师傅了!”
众人跟在戒尺的身后,朝着后殿走去。
后殿的规模并没有前殿那么宏大,但是同样也不可小觑。
二十四项小佛赫然屹立其中,佛身在阳光的普照之下,熠熠生辉,金灿灿的一片。
林瑾姝顿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儿不够用了。
这得多大的手笔,才能有如此的规模啊!
刚才在前殿看见金漆的佛身也就算了,毕竟人法佛寺作为大荆国的第一大寺庙,总得有些东西来充充门面,壮壮胆气,吓吓旁人,炫炫邻国嘛!
但是,这不就是个后院么?!
有必要也搞个全身金色的佛像么?!
简直就是······
太不知人间疾苦,暴殄天物了!
“大师!”林张氏双手合什,对着前面端坐在石凳上的闭着眼睛的白眉老和尚,恭敬唤道。
林张氏这一声大师,终是将林瑾姝神游天外的神思,给唤了回来。
“林夫人!”
“一别多月,大师看起来还是如此的神采奕奕!”
“林夫人不也是一样么!道法相,相法道!天地万物,一切自有定数,求知不得,强求更是不得。一切安于天命,随遇而安即好!有何必强求呢?”
“大师说的没错,但是这人啊,总是想要求得个心安理得,不然怎么会有,吾心安处是吾家之一说呢!”
“众生疾苦,本就源于贪嗔痴念,四念相聚,万恶、万苦即生,不如随风飘散即好!”
“人之所生,寄托于万事万物之间,沾染于尘世尘埃极多,受尘念所袭扰,染尘世之浑浊,又怎可能会随风飘散呢?若是万事万物都能够说放就放,众生又怎会疾苦之呢?!”
······
林瑾姝被自家娘亲以及悟道大师的一番机锋,给弄得头昏眼花,只剩下云里雾里,花非花,雾非雾的迷茫感觉。
哎!
她果然是没有佛学的慧根啊?!
“哈哈哈哈!林夫人既有如此慧根,不入我佛门,当真是我佛的损失啊!”
“呵呵,大师还是如以往一般,老身要是真有那慧根,又怎么还会看不破这红尘中的是是非非呢?!”
“林夫人,你哪里是看不清这尘世中的是是非非啊!本就是可以出世之人,只不过为了心有所念,唯心所困罢了!”
“呵呵,大师赞言。老身就是这心中的执念,放不下,也不愿意放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