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赵天武沉言道:“用什么方式?”
史战指着地图上的黄田港,道:“黄田港内屯积着大量清军从南京、镇江等地运来的粮草。明日白天休整一天,晚上出航,俺领着第一营舰队吸引鞑子的炮火与注意力,然后上岸把黄田港内的粮草烧个精光,让火光告诉江阴人,我们同盟舰队又回来了。然后。我们的舰队溯江而上,截断江阴鞑子在长江上的粮道,骚扰镇江、扬州,让鞑子一刻也不得安宁。”
大师大捷之后,同盟军就在水路上掌握了主动权,可以凭着长江水路深入清军的腹地,肆意地打击清军的后勤,惩罚沿岸各地那些卖身投鞑的豪族,并能以长江为主干道,把同盟会渗透到整个中下游地区,把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旗帜插遍整个江南地区。想起这些,众人忍不住心神激荡不已。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郑森突然起身,大声地慨然道:“我郑氏水师全军直指金陵城,不复南京誓不还!”
历史上,郑成功领十万精兵北伐也只饮恨而归,何况是现在没有经过军旅磨练而且意气行事的书生郑森。虽然在与镇江水师的决战之中,郑森身先士卒的英勇让人侧目,但郑森想凭着他不足五千人马的郑氏北上舰队攻下南京城,实在是天方夜谭。
就算满清南下的兵力都被博洛、尼堪、勒克德浑三个贝勒分在江阴、吴淞、杭州三地,但坐镇南京城的是豫亲王多铎,兵力再空虚,也肯定有数千白甲精卫。除了多铎之外,还有洪承畴,不论兵略还是智谋,都不是初出茅庐的郑森能匹敌的。
无论如何,高旭认为郑森虽然急功近利,但以他的才智还不至于行那飞蛾投火之事。他大约是想领着郑氏舰队游击在南京附近的长江水域,耐心地等待着机会。这个机会或许来自清军与同盟军的两败俱伤,或许来自南下清军的北返休整。但只要蛰伏在南京附近,一有机可趁,那么他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拥有光复南京城的惊世之功,他郑森将名震天下!
他就像一头孤狼,他绝不会轻易地被高旭同化在同盟军的序列里,他一定要找一块专属的狩猎地,一展他的雄心与抱负。
郑森很固执,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心。
洪旭不能,高旭也不能。
但是,高旭凭着对郑森的了解,却能因势导利地利用郑森的野心。既然郑森喜欢活跃在南京附近的水域,那么势必要牵制清军一部分兵力。
高旭不喜欢大-跃-进,他喜欢步步为营地经营反清的事业总裁总裁,真霸道。对同盟军来说,没有一个稳固的根据地,就算能直捣南京又如何?现在的南京城是个暴风眼,谁想去染指势必被绞得粉碎。
高旭下一步的战略目标是松江府,即后世的上海地区,这也是虎口夺食的计划。如今挟着水师大捷的声势,接下去,高旭就要发动以徐玉扬第一镇为主力的松江反击战。当然,满清绝不可坐视同盟军的壮大,但如果现在不趁着全民反抗剃发令,民心可用的时候与满清死磕出一块地盘,要真是让满清鼎定了天下,稳定了大局,到时就回天乏力了。
“江南水网密集,凭着全歼清军镇江水师的制江权,我师取得了战略机动,也变相地拓展了生存空间。”
高旭起身走到挂在墙壁上的地图前,道:“在水路上,有两条大动脉,一是东西向的长江,二是南北向的京杭大运河。今后,我水师舰队的作战目的就是以长江与京杭大运河为主干线,分割、孤立、打击满清的后方。以我水师舰队的主力营扫荡长江水道,让清军的军需物资无法经水路从南京、镇江等地运输到常州、苏州、松江三地,减轻清军对江阴、吴淞以及浦东战场的压力。”
“横向水道控制长江,纵向水道要全方位瘫痪满清南粮北调的京杭大运河。我军取得长江制江权之后,就已经把京杭大运河一分为二。对于长江以北的运河水道,我军派遣一支水营从崇明沿海北上,经扬州府直达淮安府境内的淮河、黄河入海口,这样崇明以北、淮河以南、大运河以东的扬州府全境、淮安府以南地区将全部处于我水师的势力范围之内。”
“在长江以南的运河水道,我军则与太湖上的义军互为声援,完全控制嘉兴至苏州、无锡这一段运河水道,满清朝廷就别想从浙江杭州运一粒米到北方。”
“所以,只要在江南,唯有得水者倡。水网中的每一条水道,就是我们打击满清鞑子的绞索与战壕!”
∶∶∶∶∶∶
会议开到了深夜,高旭确定了同盟舰队的兵力布置。史战的水师主力营控制江阴至镇江这段至关重要的水域,摧毁清军布置的长江防线,全力声援阎应元的江阴保卫战。
顾三麻子顾容则是北上江淮地区,连络扬州、淮安府内的反清力量,直接从淮河入海口溯流而上,扩大同盟军在江淮地区影响的同时,封锁京杭大运河长江以北的水道。
而郑森则是如他所愿,领着郑氏舰队剑指南京城,不论成功还是失败,以高旭看来,那洪旭是个不可多得的杰出将领,凭点水师优势,就算形势不利也能全身而退。
而赵天武的水师陆战营则作为水陆双栖的机动战略力量在崇明待命。
而郑森则是如他所愿,领着郑氏舰队剑指南京城,不论成功还是失败,以高旭看来,那洪旭是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