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急得快哭了,喻歆的身子她是知道的,虽然这些天好了不少,可是里子却一直是差着的,这不,伤了点小寒就发了高烧。流云再也瞒不住了,咚咚跑着去找老夫人。

老夫人也是急得不得了,这好好的出来一趟就病了,幸的寺里的大师都晓得些医术,吃了药算是稳住了。

事后,老夫人沉着脸审问起流云来,明明出去前交待过她要好生看着小姐,怎么就让她染了病呢。

流云是知轻重的,不敢说实情,只道是到了山间吹了些风,打了几个喷嚏,以为染了伤寒正要向师傅要些草药,岂知一会子功夫就发起了高烧。

流云是喻歆的人,现在又不在府上,老夫人不好罚她,就命她好好照顾二姑娘,再出什么蛾子唯她是问。就算老夫人不说流云也不敢掉以轻心,又是换布子又是撵被子擦汗,一宿没睡。

喻歆这一昏睡直到第二日的傍晚时分才醒过来,知道流云忙前忙后照顾她,喻歆心下感动,鼻子有些发酸,眼圈也泛红。

流云见她神色好转,人也精神了许多,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随后也跟着红了眼眶。喻歆这一病可真的吓坏她了,心里又是内疚。

喻歆一整日没吃东西,流云端了些清粥来让她开开胃,可喻歆正饿得发昏,也不用流云一勺一勺的喂,直接端着啪啪几口就下了肚。

吃完后,喻歆又靠着床眯着眼睛养神,想着这身子骨也太虚了点,明明都养了好些日子了,染个小风寒就这么严重,回头得要加紧锻炼,再好好补补身子,不然以后得个什么小病又像今日这遭,不是要她的命么?

这般想着,一股子刺鼻的药味就拱了来,流云端着药汁近前,喻歆忙捏着鼻子,摆手道:“快些端走,我不吃,臭死了。”

流云双眼勾勾地盯着喻歆,这回是铁了心的:“不成,上回姑娘落了水病一直拖着的,身子骨还没好透,这回的药一定要全部吃下去,一滴都不能剩下,不然老夫人又得怪我了。”

喻歆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心里就发虚,撇着嘴很是委曲,好好的吃什么药,又苦又难闻,不像西药,一颗下去就搞定。喻歆还在想着还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喝这东西,孙妈妈就扶着老夫人走了进来。

老夫人见喻歆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精神却是好多了,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但仍忍不住责备两句。喻歆吐着舌头不好意思,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行礼,却被老夫人止住了。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快些盖好被子仔细又着凉了,好好养身子才是主要,不过是些虚礼罢了,现在又不在府里,不用太拘谨。”老夫人睇见流云手里的药,接了过来,亲自喂她。

喻歆哪里敢受,连忙从老夫人手里接了过来,在老夫人的注视下,喻歆心里连连叫苦,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捏着鼻子把药喝光,喝完皱着脸痛苦地吐着舌头。

老夫人看着不禁莞尔,向孙妈妈递了个眼神,孙妈妈了然地从袖着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竟然是蜜饯。喻歆也不客气,一连吃了七八个蜜饯才勉强压下嘴里的苦感。几人都被喻歆的俏皮逗乐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一位穿着暗绿色的妆花福字纹褙子,配着宝蓝色马面裙脖子挂着一串碧玉珠子的妇人徐徐走来,两边各有一名丫鬟挑着灯笼照路。

笪文正守在门口,见到妇人恭敬地行礼:“二夫人。”

妇人眉宇间有着担忧,见着他在门外便急着问:“少爷可醒了?”

“刚醒了一回,现在又睡下了。”笪文老实地回答。妇人的心稍稍的放松了些,醒了就好,多休息也是该的,正要走男子沙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可是夫人,请她进来。”

笪文依言轻推开门,妇人进了屋便命人打了热水来,亲自拿着热帕子为他拭汗,见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便揪紧,眼眶也泛了红:“身子可有好些?”

“已经好多了,要娘亲担心,孩儿不孝。”叶子言低垂着睑,很是内疚。叶子言脸色仍有些苍白,却掩不住他非凡的俊逸。

温氏疼惜地摸着他的头,无事便好,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强,拍着他的手背宽慰他:“你身子打小就不好,你爹让你去学武也是希望你能硬朗些,凡事量力而行便是了。”

叶子言认真的受教:“孩儿知道,都是孩儿不好,学了些武功便侈然自满,此回幸得有好心人相救。”

“哦?”温氏一听眼睛刹亮了起来,握着叶子言的手有些激动:“是哪位恩公?定要登门拜谢。”

站在一旁的笪文接话:“那位姑娘并未留下名字,不过属下会尽快查出来的。”她会出现在那里该是要去万安寺的,只是碍于心系主子的伤便没跟上前查探,想起那女子说的话,笪文不禁汗颜。

是个姑娘?温氏眸子又闪了闪,不知……

坐了一会子,温氏见叶子言有些乏了便起身走了,温氏前脚刚出门,叶子言神色一变,之前的虚弱已然不见,乌木般的黑色瞳孔深邃不见底,又似能洞察一切的锐利。

“主子,看来他们这回是真的下了狠心,我们要不要……”笪文还没说完叶子言便挥手打断,他们容不下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次怕是急了吧。

一丝沉痛在他眸里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尽快查出那位姑娘的身份。”脑海里闪过那张苍白的小脸,若非笪文亲眼所见,他一定不相信一个女子为了救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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