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你再说一遍,你这亲说的是谁?”方氏睁大着眼睛,一脸不置信地盯着媒婆,声音也不禁提高,煞是刺耳。
媒婆呷了口茶,果然是上好的碧螺春,滑而香浓,入口久久不散,才笑着道:“自然是贵府二姑娘。”
这回方氏是气得脸都绿了,也勿怪她想错,喻晴模样俊俏,我见犹怜,前来说亲的不是没有,只是喻晴眼光高看不上,况且她才十三,就想着多留些日子。昨儿喻晴才说起叶子言的事儿,今儿就有人上来说亲,她自然而然的就以为说的是喻晴,竟没想到……
贱婢生的小贱人,连勾人的技术也是天生而来的,连自个儿妹妹的夫婿也敢勾,她想攀上高枝,想都别想,只要有她在一天,她就别想过上好日子。
方氏轻咳了下掩去尴尬,笑容有些僵:“这……怕是不好罢,二姑娘身子瘦弱,性子孤僻,平常都在房内甚少出门,又是庶出的,叶二公子好歹也是官家嫡子,我怕……我家三姑娘是嫡出,仍未说亲的……”
说着就投了个眼色,金妈妈了然,走上前去塞给媒婆一张银票。方氏的话说得很明白了,故意将喻歆说得不堪,身子弱性子差又是庶女,这样的条件嫁过去不是丢了对方的脸面么,又特意将喻晴嫡出的身份提出来,有意引导。
媒婆哪里听不出来,忙推着金妈妈塞过来的银票,她哪里敢收?若是寻常家的还还好说,这种事情也没少干过,但对方是知州呀,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得罪的。
“姑娘……姑娘……”红菱提着裙摆一路狂奔,却被红锦拦了下来:“毛毛躁躁的干什么。”
小跑了一段,红菱的脸蛋涨红,眼里的笑意显露,拽着红锦的手一道进了屋子,这可是好消息呀,她得早些告诉姑娘去。
此时喻歆正在屋里耍着太极,远远就听到了红菱兴奋的声音,流云也闻声而来,一道进了屋。红菱是三人中最活泼的一个,嘴巴伶俐,往往出去走一圈就能带好些消息回来。
这不,说亲这事她迫不及待地回来恭喜姑娘呢,这可是门好亲呀,对方还是知州府的嫡公子。
“原本太太是不同意的,还把媒人气走了,后来老夫人得到了消息截下了媒人才定下来的,恭喜姑娘。”
喻歆却是懵了,她最担心的还是来了,措手不及。这古代女子没有地位,连说话的地儿都没有,像喻晴那样豪言要自己先夫的还得有个依仗不是?像她这种,亲娘早死的,婚事不就捏在了方氏手中。
说实话,她对二夫人感觉还是不错的,起码瞧着不像阴险小人,只是她那个儿子。一想到叶子言,喻歆就火冒三丈,那个登徒子,吃了她豆腐不算,还巴巴来提亲娶她。
想要娶她?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流云却是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红菱红锦不知,她可是知因由的,意外的是小姐救的竟然就是知州的儿子。这也是就应验了好人有好报,姑娘的亲事捏在太太手中,与其由着太太说门不三不四的亲毁了一生,这知州府可是门好亲呢。
况且姑爷知恩懂报,断然不会亏待了姑娘去。等回味过来这句话时,不由的骂了自己一句,这都还是没影的事呢,他怎么就成姑爷了?
这方想着那边方氏就派人来唤她去主母院,想必也是为了说亲的事吧,喻歆整了整衣裳就走了出去。
在院外隐隐听到咒骂声,喻歆皱着眉头走进去,还没站稳喻晴就疯了似的冲了过来,扬着手就甩了下去。啪的响亮一声怔住了其他人,喻歆眼神立马冷冽起来,左颊火辣辣地疼。喻晴可是用了全力的,白皙的脸颊立马现出五只红印。
她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被甩过耳光,喻晴无缘无故当头就一巴掌,饶是她脾气再好都来火。
“不知道三妹妹为什么打我?”喻歆的声音很冷,喻晴不由的为之一怔,但很快又恢复,指着喻歆的鼻子就骂道:“贱人,你还有脸问,别以为你做的些肮脏事儿没人知道,小娼妇,早该让娘把你卖进窑子里,让你去勾引我的叶公子。”
喻歆总算明白了,这巴掌是替叶子言挨的,这个仇她记下了。喻歆盯着喻晴冷笑:“你的叶公子?妹妹魔障了吧?叶公子什么时候是你的了?我又是什么时候勾引你的叶公子?”
“你……”喻晴被哏,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喻歆接着又道:“莫不是妹妹暗起春心想男人了吧,看不出来呀,妹妹小小年纪就已懂得这男女之事,看来是太太教育的好。这不对呀,叶家提亲的明明是我呀,怎么又成妹妹你的人了?唉呀,我知道了,妹妹这心荡得……”
喻歆没有说下去,但已足够将喻晴气晕过去,喻晴被她说得脸蛋羞红,听在喻晴耳里那是炫耀,叫板,喻晴哪儿受得了这样的挑衅羞辱,扬起手又想打下去:“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喻歆反手握住喻晴的手腕,冷哼:“同样的招数,劝你还是少用。”手指狠狠的一用劲,屋子里那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差点掀了屋子。
“放肆!”方氏的心都揪了起来,扫起桌上的茶盏就往喻歆身上扔去。
喻歆反应够快,拉着喻晴侧走一步,让喻晴替自己挡住,又是一声惨叫,那滚烫的茶水落在喻晴背腰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
方氏见扔着了自己的女儿,那惨叫声听得她心都快碎了,也顾不得身份起身就伸手拉喻晴:“来人呐,替我将这恶毒的不孝东西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