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听到此话的人各有不同反应,喻宛差点腿软栽倒,喻歆很给面子的喷笑出来,而当事人喻晴先是一愣,然后整张脸涨红,怒斥丫鬟:“放肆,小小丫鬟敢毁我清誉,拖下去打死。”
喻歆认得这个小丫鬟,不就是喻晴的大丫鬟新雪呗,新雪自知失言,吓得当即跪了下来求饶:“三小姐,奴婢知错了,不是三小姐有喜而是……而是太太的贴身丫鬟香茜有喜了。”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喻晴怒火更旺,教训不了喻歆,拿个丫鬟泄愤还是可以的,喻晴冲上前一巴掌就甩在新雪的脸上:“一个丫鬟有喜关本小姐何事,还敢诋毁本小姐,不狠狠治你还记不得规矩。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三天不准上药。”
喻歆蹙眉,眼神有些晦暗,自己的丫鬟都舍得下手,当真一点感情都没,好歹是侍候左右好些日子的。喻歆这种血液里流着正义的因子,看到这种欺压的事件最是难爱的,她很多次都催眠自己如今身处异世,闲事莫理,但仍是忍不住暗恼,丫鬟也有父母生养,何必这样作贱别人呢。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当个旁观者好了,免得惹一身的腥。
喻宛却是凝了眼,新雪向来沉稳规矩,按理一个丫鬟有孕也不会着急成这样的,其中可能是有隐情便出声阻止:“快把话说清楚。”
新雪战战兢兢地道:“孩子是老爷的。”
所有人都怔住了,香茜可是太太的贴身,这……喻宛和喻晴的颜色十分难看,黑着脸就走了。而喻歆则是与她们背道而驰,这档子事真不好理,拿不准方氏以为她去看她笑话,又拿她做话题呢。
半路上红菱借机溜了,喻歆前脚踏进了苑子,红菱后脚就回来了,笑眯眯的将打听的事情缓缓道来。
原来方氏还记恨着苏老爷禁她足又吵了起来,苏老爷不胜其烦便甩袖而去,这不,方氏更加愤怒了就拿着香茜泄愤,谁知才甩了一个耳光子人就晕倒了,方氏本还不想理的,后来也是金妈妈让人请了大夫来。
这一把脉可不就把出事了,香茜竟然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方氏差点没被气死,她屋子里的人发生这样的事,丢的可是她的脸面,便严刑逼问,才知道这种是苏老爷的,方氏当场脸就绿了。
苏老爷得知香茜怀了自己的孩子脸上一片喜色,说要收了香茜当姨娘,方氏怎肯,她都恨不得剥了香茜的皮拆了她的骨,还要她答应收下她?按理说这屋子里的人都是苏老爷的,他爱睡谁就睡谁,谁敢有半句异话了?
只是她恨啊,恨自己没有将人盯好,让贼婢钻了空,还得了野种,于是两人又吵了起来,苏老爷也是心里有悔,方氏不愿意也没再坚持,就按方氏的意思先收了做通房,若是生了儿子再提为姨娘。
喻歆一笑置之。
又过了两日,知州府便来正式下聘,足足八十六抬,比喻宛的六十八抬还要多,方氏又是一阵气结,下了聘那这事就算完全定下了,没有特大的矛盾都不可能更改了,喻晴气得将屋子里能摔的都摔了个稀巴烂,气不过又去方氏那里闹了一场。
但这事是苏老爷亲自去跟人家谈的,而且态度也十分的明确,她要是敢从中作梗送她去佛堂。方氏也就蔫了,不管喻晴怎么闹也不答应,喻晴差点就气得呕血。
这日,喻歆在屋里生着闷气,骂着叶子言,红菱就来禀三小姐来了。喻歆还在神游,喻晴就提着裙子走进屋里来,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眼里闪过鄙夷,即使很快仍是被正好转过头来的喻歆抓了个正着。
喻晴一脸愁容,亲亲热热的拉过喻歆的手,然后用殷切的目光看着喻歆道:“二姐姐,你这次可一定要帮妹妹啊!”
喻晴这句话让喻歆的心都颤抖起来了,这又是要搞哪出?有什么事非她帮不可?隐隐中,喻歆觉得麻烦又来了,但嘴角却扯了个微笑道:“三妹妹何出此言,我何德何能,能帮你什么忙?”
“不,这次只有姐姐你能帮我了,姐姐可千万不要拒绝我呀!”喻晴的目光更加的姐妹情深了,抓起喻歆的手恳求着,一副欲语凄咽的模样。
喻歆的额头突了突,不经意地把手抽回来,转身到了杯茶给喻晴:“别着急,有什么话先坐下慢慢说吧,我若是能帮的自然义不容辞。”看你玩什么花样。
喻晴听了喻歆的答复面上一喜,有些扭捏地将实情说了出来:“是这样的,自大姐姐出嫁后娘亲就让我准备嫁妆了,你知道的,女儿家的亲事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了,嫁妆也当要慎重视之。二姐姐也知娘亲,眼光高着呢,物色了好久,上个月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家人家,却不料……”
喻晴拧着眉,一副委屈的模样,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岂料却被姐姐捷足先登,二姐姐猜的不错,正是知州府的叶二公子,娘亲本想官家必是看不上咱们商贾之家,世间之事无奇不有,幸得姐姐救下了叶二公子,也因此得了二夫人的眼。若是知人家不介意咱们商户之身,娘亲早就让人去说了。二姐姐,女子素来都看重名声,妹妹原本该是叶二公子的人,如今却换了你,这若是传了出去妹妹怕是一辈子都说不到好人家了。”说着说着,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楚楚可怜,不甚娇弱。
喻歆听完这话就立刻明白了,冷眼看着泫然欲泣的喻晴,心中止不住的冷笑着,来去不就为了叶家的亲事么,自己芳心暗许,人家看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