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喻歆见了便学着柳芙向她福了身,怯怯地唤声太太,她才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方氏这才懒懒地抬眸打量苏喻歆,见她低着头纽着洗得发旧的衣衫,不言不语,皱紧了眉头,甚是嫌弃。
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她还真是没想起来还有一个她存在。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一个庶女还不配得到她的关注,莫不是怕这事儿处理得不好传到那位耳里,她倒也不用麻烦。
方氏轻咳了下,才不急不慢地道:“近日来过得可好?”用着上位者的姿态睥睨着苏喻歆,冷漠,傲慢,高高在上。
听到方氏的话,苏喻歆直接翻了个白眼,头低得更低了,怕让对方发生。呐呐地应着:“托太太的鸿福,喻歆一切尚好。”
苏喻歆差点被自己的话酸到。
太假了,真的太假了,假得连自己都差点受不了。
苏喻歆一边忍住在胃里翻滚的酸水,一边在心里骂着方氏的虚伪。
原主在后院受下人欺压十几年,她这个当家主母岂有不知之理?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的,若非她今日闹了一场,怕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想见她吧,或是恨不得她早点死。
假惺惺!
苏喻歆忍不住腹诽。
方氏扫了苏喻歆一眼,眯了眯眸。良久,方氏才又说道。
“抬起头来。”
苏喻歆柳眉轻蹙,不明方氏何意,但此是关键时刻,她仍是应言抬头。
岂料一抬眸便看见方氏眼底毫不掩饰的怒火,同时也没放过她隐忍的攥紧的双拳。
苏喻歆不明她怒从何来,在原主的记忆中对这个太太的记忆仅限于从下人口中听来的奉太太的命令,太太的吩咐等,除此后,再没有其他印象了。
苏喻歆奇怪,这竟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她记得她的生母陈姨娘是在她两岁的时候去逝的,两岁的孩童多少都会有一些记忆的,怎么可能在原主的记忆中连方氏的容貌都没有呢?
很快,方氏又恢复了原样,又问苏喻歆。
“近日可有不顺心的与我说说?”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苏喻歆又骂了一句方氏,但此刻还不是时候,遂又说:“太太持家有道,喻歆并无不如意的。”
这句话倒是拍对了马屁,方氏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端起茶抿了一口。
“我既然找你来定会给你讨个说法,莫让别人听了去还道我这个嫡母虐待庶女。今日之事,既能传到我耳里,定也会传到老夫人和老爷耳里,有何委曲尽可跟我说,我定会秉公处理。”
经一番话,苏喻歆可听明白了。
这个方氏找她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给老夫人和老爷一个交待,说白了就是利用自己来配合她演一出戏。
让他们看到她并没有冷待庶女,庶女受了委屈,她还特意找她来嘘寒问暖一番,又是秉公处理,又是讨公道的。做到如此,别人也就没话可说了。
苏喻歆不禁冷笑连连,不过她还得到了另一个讯息。看来这个方氏想在苏府只手遮天,却还有一个老夫人顶着。既然如此,那她的胜算也就更大了。
苏喻歆咬着唇,扭紧衣摆,一副委曲,欲说又不敢说的模样。看到方氏的眼里,厌恶又加上几分。
“太太可是听到什么谬传了?”方氏怕是在试探她呢,苏喻歆也就跟她打太极。
方氏想借自己的口说出来?她偏不顺她的心,看她能拿她怎么样。
方氏凌厉的眼神射向苏喻歆,猜测着她的用意。这些年来她胆小的性子她还是听了不少,如今见上了,也不知她是真怕还是假装。
她假意咳嗽了声,给柳芙打了个眼色:“带许妈妈上来。”
柳芙领命下去,很快就带着眼神有些闪缩的许妈妈上来了。
许妈妈一上来就咚地跪了下来,哭喊着太太给她主持公道。
苏喻歆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主持公道?
还不知道是谁给谁主持公道呢。
这么多年来欺负原主,她以为她还有理呢!
方氏狠狠地拍了下茶桌,怒斥:“还有没有规矩了?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了?你且说说事情的经过,若是你没个理,我绝不会客气。”
方氏突然拍桌,让许妈妈的心跟着跳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与犹豫。但想到要是今天没把话说好,她的下场定不好过。
于是,在心里也有了一番说词。
“太太明鉴,咱苏府上下都晓得太太菩萨心肠,对待庶女也如己出。太太体恤二小姐自小丧母,性子孤僻了些,也不爱见人。多少年来都免去二小姐的请安,但三五不时总会让老奴去关心二小姐的生活。今日老奴如常去西苑探问二小姐生活上可有短缺,岂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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