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叶子言跟苏老爷和老夫人打了招呼便告辞先走了,而苏斌则是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刘姨娘衣不解带地床边侍候着,甚至连睡觉都是直接打的地铺。
喻歆也去看过两回,刘姨娘见了她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羞愧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喻歆却没那个闲情与她计较。苏斌醒来那日喻歆也去了,只见苏斌圆大的黑眸充满着恐惧,泪水不停地流,谁也不认,害怕地抱着被子缩在床角里。
以前鼓鼓的包子脸都凹了下去,额头上,脸颊上,淤青还未消退,身上穿着衣服看不到伤痕,喻歆想必定也不会少的,喻歆的心就疼了起来,苏斌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被折磨得像只惊弓之鸟,喻歆的眼神就冷了下来,那帮恶贼,连个小孩都下得了手,真是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喻歆咬牙咒骂。
刘姨娘更是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哽咽着,不敢哭出声来,怕吓到了苏斌,其他人也是一副悲痛之色,就连龚青小见了也不住地流泪。
又过了两日,苏斌终于慢慢的有些好转,人也认得了,也不再那么害怕,偶尔也会笑出声来,只是有时候还会突然间被吓到,以前那整一个小人精不见了,那副担惊受怕的模样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酸,不过总算也有些好转了,日子还很长,慢慢来总会有好的一天。
其间,苏斌回来的第三天,叶子言又来了,目的当然是那一个荷包了,幸亏喻歆也记得,随便丢了一个给他,叶子言接过嘴就咧了起来,如珠似宝般看了又看,绣工挺精细的,便问道:“这可是你亲手做的?”
喻歆怔了下,鄙夷地嘁他,她亲手绣荷包?那可能么?!叶子言听了脸就黑了下来,将荷包丢还给喻歆,留下一句要她亲手做的,不然就不收了。
哼哼!真是气煞他了,随便塞一个不知是谁做的荷包给他,别的女子绣的荷包他可不敢收了她都不懂么?真是笨死了,不过也难怪喻歆的,他当时又没说一定要她亲手做的,才出了这样的纰漏。更何况喻歆可是连针都拿不稳的人,更不会自虐地想到这一层上面。
喻歆差点没咬碎一口牙,要她亲手绣一个荷包那不是要她的命么?她绣出来的东西她自己看了都想戳瞎自己的眼,偏生她不亲手做就是没诚意道谢。
那个臭流氓,可恶!
好吧,既然他那么想要,她也只好咬着牙绣一个咯,至于绣出个神马东东来,可就怪不得她了。
流云在为喻歆打着扇子,见她在绣荷包惊讶得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二姑娘平素可是连针都不肯拿的,就是刚开始学的那段时间勉强拿了几天,后来可是将针线活有多远丢多远的,如今却主动拿了起来,能叫人不惊讶么?
她们几个丫鬟给姑娘准备的荷包不少啊,流云看着那块蓝色的布料,心底就明白了几分,这该是给姑爷绣的吧,不小心就笑出了声来。
喻歆本就觉得烦躁,不单这该死的炎热天气,她都感觉到里衣被汗水浸湿了,都道心静自然凉,可偏生她就是凉不下来,她实在很想念空调,就算没有空调,电风扇也是可以的,喻歆有些愤恨,为毛要让她穿越到这种没有电器的时代,难道老天不知道没有空调会死人的么?
这头喻歆内心吼叫,那边流云的笑声就刺激到了她,喻歆眯着眼,抬头揪着流云,几颗汗珠就顺着她的脸颊划了下来,落在衣领上。流云被喻歆那晦暗莫名的眼神看得一阵心惊,吓得她咽了好一大口口水,拿着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和两颊的汗珠。
流云心里大喊,姑娘你别用这种眼神看她啊,她好怕怕啊!流云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皮子,笑着道:“姑娘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吧,姑爷的荷包慢些做也是可以的。”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喻歆的怒火又上来了,丫丫的,这么热的天她还要在给那个臭流氓绣荷包已经够让她恼火的了,现在连自己的丫鬟也敢打趣她,真是气煞她也。
喻歆丢下针线,伸出一根手指,戳着流云的脑袋,恨恨地低吼:“好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谁是你姑爷了?你家小姐我还没嫁呢。”
流云扁了扁嘴,眼神很哀怨,语气很委屈地道:“可……可是姑爷说可以喊的,啊……”流云抱着头,那委屈的味儿更重了。
喻歆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他说可以喊你就喊是吧,他叫你做啥你就做啥,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你再喊她姑爷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打包送给你家姑爷当通房。”
流云一听哭丧着脸,求饶道:“姑娘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送奴婢去当通房。”
喻歆正气上头,哪肯那么容易就放过她,把头一昂,从鼻孔里喷哼一声。
此时红棉手里端着银耳粥进来,方才她远远就听到姑娘和流云的说话声了,暗暗瞪流云一眼,活该,把银耳粥放在桌上忙劝道,“姑娘息怒,气着了身子不值当。”然后手里捧着的银耳粥递上前来,“姑娘,这是拿凉水冰了的银耳粥,可以祛暑气的。”
喻歆拿手端着,没有丝毫冰凉的感觉,喻歆非常怀疑它祛暑气的能力,撅撅嘴不想吃。
红棉见了直拿扇子给喻歆扇风,一边暗给流云使了个眼神。流云原还担心姑娘会恼她,现在见姑娘热得后背的衣裳都湿了,便也拿着扇子和红棉一左一右地扇着。
可是光扇扇子能消什么暑,喻歆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得想法子去弄些冰来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