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函在龙翔的眼光中微微低下头,不是没想过找龙翔合作,只不过她不想把她的感情与工作搅混在一起,她只想纯粹一点地去喜欢一个人,不想让这种喜欢沾上铜臭和物欲。不想因为工作上的牵涉和日常矛盾消磨了那美好的感情,虽然还不知道龙翔对自己是什么感觉,虽然自己对他的感情还只是刚刚萌芽,虽然她还无法放开心怀,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好好去爱,但埋藏在自己心里的那份悸动,她还是想永远纯结地保存在自己心里。
黄仲针笑着站起,看着龙翔道:“龙兄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二位此举既利国利民,又赚利颇丰,我是大感欣尉。”顿了一顿,他看向叶函,问道:“不过看图纸上的那一排六层民居,我倒挺感好奇,我朝房子大都为木建两层小楼,最高也就不过三层,你们建到六层,房子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呢?”
叶函笑着解释道:“建三层与建六层,最关键的区别在于地基的深度,只要地基够深,地基的承受力够足,那往上建得高一点也没有关系。我们这个地块许多处都为沼泽之地,可以说省了不少挖地基的人力和时间。而砖木结构的房子比纯粹木结构的房子成本要低很多,而且防火性更强,用来建密集性的民居再适合不过,同时建六层的高度,可以腾出地面,这京城的地块本就紧张得要命,这样一来可以说一举数得。”
黄仲针鼓着掌赞道:“叶兄弟的设想可谓出奇,若是京城的民居都能像叶兄弟这样设计,尽量腾出地面,就不会像现在如此拥挤。只是旧城改造起来也多有不便,太祖当年想要扩建皇城,因为要拆建部分民居。遭到百姓的反对,也只能就此作罢,幸好叶兄弟是建新城,这大观城若是建成,民众能迁到这六层民居楼之上,那可是大大缓轻这城中的拥挤了。”
叶函却稍有犹豫地道:“我这设想倒是好,就怕营造师和工匠们无法理解,实现不了。毕竟这六层砖木结构的房子与现在流行的纯木结构民房多有不同,不知名位有没有好的营造师和工匠介绍给在下呢?”
众人听得叶函的提问,都陷入思考中。龙翔微微沉吟。说道:“我龙家船坊造船的工匠甚多,有一位倒是可以介绍给叶函你认识。”
“哪一位?”叶函颇感兴趣地问道,她居然没有想到龙家船坊。他们连上千吨的船都能造成,那造房子应该也是很简单的事,只要这些工匠在营造师的带领下,按图纸施工,那她只要偶尔监工就可。
龙翔看着叶函明亮的眼神。扫视一圈众人,说道:“有一个著名的都料匠,叫喻皓,曾著有《木经》,在开封曾兴建了一座工艺卓越的梵天寺佛塔,还曾在真宗朝时主修重建后的皇宫。不知大家可否听说?”
“喻皓?”黄仲针反复咀嚼这人的名字,想起来道:“这人的名字曾听沈括提起过,他还曾大赞《木经》里所载的技法和工艺。只是他已作古多年,龙兄提他作何意呢?”
龙翔看着黄仲针,道:“喻皓虽然已作古,但他把《木经》亲手传于了他的儿孙,现在第三代传人喻翰是他的孙子。也颇得《木经》里所载的真传,对于建房、建塔、造船等各式技法都颇为精通。而且他还有不少同门师兄弟,叶函你请他来建大观城,你就会省心很多了。”
叶函听得那喻皓曾主修重建真宗朝时被烧毁的皇宫,心里不由一动,不由对这喻皓的后人大感兴趣,若是能由喻皓的的孙子来主修这大观城的修建工作,不仅省心不少,也许还能套出皇宫建筑的一些隐秘也说不定。
她心中隐隐觉得这群火烧鬼与皇宫有莫大的关系,很有可能被囚禁在皇宫的某处,而这囚禁之所有没有设置什么机关和暗道,谁也不知道,如果有这懂得《木经》真传的都料匠喻翰在身边,也许能帮得上一定的忙说不定。
想到这里,叶函向龙翔笑着谢道:“那就多谢龙兄了,改日就让喻翰带着他的师兄弟们来上工吧,只是你把这么好的工匠介绍给我,那你龙家船坊那里造船怎么办?”
龙翔笑道:“造船都有图纸,现在他带的那些徒弟们都已熟悉每一个细节,能担当大任,他离开不会对我龙家船坊有何影响的,再说叶函你第一次做如此一番大事,微兄我怎么能不出力支持呢?”
龙翔没有说出自己的担扰,他将自家船坊最好的工匠介绍给叶函,对龙家船坊当然有影响,但为了让叶函不要过于操劳大观城开发之事,安心在这一年内修养身体,他做这么一点牺牲又何妨,只要叶函在这一年内寒毒不发作,那他也能安心去寻找解药了。
萧慕遥向龙翔揖礼道:“龙兄帮叶函,也就是帮我,在这里我也得先行谢过。”
龙翔摆手道:“萧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们合作,还得萧公子给叶函多担当一点,他上次落水,身体抱恙,不可再受寒气,萧公子可要时常多提点下叶函。”
“听龙兄的口气,莫非有事要远行?竟然像个老婆婆似的罗嗦起来,这可不像平常的你呀。”萧慕遥疑惑地道。
“萧兄真是明眼人,在下下个月正有事要远行,少则一月,多则半年,怕有一段时间不能跟各位相聚了。”龙翔正色说道。
“龙兄有何要事?居然要离开如此之久?”叶函急切地问。
龙翔看了看叶函,又看了看裴天佑,叶函受寒毒之事,他已暗地里找裴天佑提及,细细交待了他一些注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