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瓶儿从扶家带来两个大丫鬟和四个小小头,其中两个大丫鬟原是扶筐身边的二等丫鬟,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和其她服侍扶筐的姐妹一样,都存着几分期望有朝一日得扶筐青睐,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心思。扶瓶儿的来到扶家后,二人被提了大丫鬟,派去服侍这位新来的三小姐,也相当于是直接绝了她们的念想,所以平时对泥性子的扶瓶儿多有懈怠,尤其是听到扶瓶儿要去做龙女后,对这位扶家三小姐更加不上心了。
因此听说静月师太在佛堂念经,几个丫鬟全都找了个借口跑去佛堂偷懒去了,此时听说园子的新主人来了冷香院,也有点不安。
果然听到孙紫直接让她们一边凉快去,那瓜子脸的叫红香的上前说道:“不敢劳大小姐费神,我们三小姐是由我们几个服侍惯了的,这几日我们三小姐心情烦闷,正在屋里歇着,不让我们几个在跟前烦她,所以……。”
“所以你们就由着你们主子一个人在屋子呆着气闷,你们却以礼佛为借口,躲得远远的是吧?”孙紫打断红香的话,厉声说道:“想不到这扶家也有你们这起胆大欺主的奴才,采儿,叫李总管过来送这几位姑娘回扶家去,就说她们的主子已有他人照顾!”
几个丫鬟婆子一下子慌了,忙硊下喊,“大小姐饶命,下次再不敢了。”
“哼,我知你们平日里就欺你们主子和善,所以从不把你们的主子放在眼里,既然如此,你们自去找你们认为配让你们服侍的主子去!”
几个胆小的小丫头已经吓得哭了出来,这一回去绝对少不了重罚,扶家虽不会随意打杀和转卖奴才。但是家规还是挺严的。被打被关是小事,若是被送去庄子上做农活,那才是这是丫鬟们最怕之事。
静月师太正好从佛堂出来,宣了一声佛,说道:“都是贫尼的过错,孙施主就饶她们这一回吧。”
孙紫算准了静月师太会为她们求情,眼看那两个心思最活的大丫鬟脸上也有了惧怕之色,便见好就收,“既然师太为她们求情,我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三小姐在这园子里住一天,你们就陪师太去佛堂礼佛一天,三小姐身边我已经安排了人。就不劳你们了。”
几个丫鬟婆子垂头丧气地去了,碧痕几个忙来到扶瓶儿房门口站定,不敢丝毫怠慢。
院子里只剩下静月师太和孙紫最先看到的那个小丫鬟。
那个小丫鬟干干瘦瘦,长相平平,垂手站在静月师太背后法魔至尊。看来是专门照料静月的。
不知为何,孙紫忍不住多看了那丫鬟几眼,看得那小丫鬟羞涩地低下头去。
孙紫刚要和静月师太说告辞,耳中忽听得园子东南角有喧哗声传来,心中突地一跳,想到上回扶瓶儿。师太和素月在园子里就被人掳去之事。
“吕掌柜,两位王子可有人保护?”
吕进宝本就一直带人远远地跟在孙紫后面,此时正在院子外面警戒。听到孙紫询问,忙进到院子里,扫了一眼静月师太方向,回道:“两位王子有八楼掌柜亲自出马,当万无一失。大小姐勿须担心。”
“上回掳走师太她们的贼人可有查出是谁?”
吕进宝恨恨地说道:“除了玉真观那伙贼牛鼻子,还会有谁?公子追到他们一处老巢。趁他们援兵未到之时,果断痛下杀手,诛光他们一百二十八人,救回了五十多名被他们掳去的女子,当然扶风楼也折损了三十多名兄弟,这个仇我们扶风楼早晚会让玉真观加倍偿还。”
“现在我们这园子里有多少人手?玉真观的贼鼻子又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当如何应付?”
吕进宝刚要说话,门外恰好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李旦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禀大小姐,马棚的马全部中毒死亡,老太爷已经赶去马棚。”
孙紫定了定神,在听到园子里有喧哗声时,她就有预感园子里已经出事,果然被她料中,
孙紫将孙白摇醒,附在猫耳朵旁边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麻烦来了,你别想装睡,赶紧想办法。”
孙白也毫不含糊,立即传音回来,“扶风楼与玉真观的较量已经开始,你们今天多削弱一分敌方的力量,明天大家进洞就少一分阻力,不过,今天的事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因为我要为明日进龙王洞启动天织机保存体力和精力。”
说罢孙白竟然伏在孙紫的肩头上打起呼噜来,恨得孙紫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你现在马上去请老太爷和两位小姐上冷香院来,然后再派人去将这事告之两位王子和太子殿下。马棚里的马也不用你们过问了,你只管将园子里所有的下人集中起来,每人发一两银子去外面买米粮去,近处买不到就去远处,买不到米粮的不准回园子里。”
听到孙紫的吩咐李旦是一头雾水,一抬头便看见孙紫凌厉的眼神,也不敢再啰嗦,忙转身小跑着去了。
吕进宝却暗暗心惊,平时确实是小看了这位将军府的表小姐,想不到这一介弱小女子竟如此临危不乱,思虑周全。
马突然被毒死,分明是强敌有计划地来犯,将重要的人都集中到一处,不至于顾此失彼,然后以买东西为名将不会武功的下人们遣走,避免无辜者死伤,至于王子和太子殿下他们本身具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告之他们马棚之事,是让他们自行决定是去是留。
一道道安排看似随意,却是各有深意。吕进宝心中叹服,难怪自家公子会对这位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