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正一筹莫展,孙紫忽听得崖下有“呼呼”地喘气声音传来,“下面有活的东西!”
“不可能,瘴气里不可能有活物!”西域沼泽荒原上长大的鸠骄靡立马反驳道。
“我说有便有,在左前方一点,象是走不动路的老头子在喘气!”孙紫急道,这家伙敢质疑她的神耳功。
“你是说那声音像人在喘气?”扶筐忙问。
“是,正往我们这边来!”
扶筐大喜道:“有办法了!你们马上把吃的东西拿出来!”
如童的鸠骄靡神速地打开皮背包,将肉脯,烤鸡之类的摆了一地,孙紫谨慎地从布包里掏出一只梨,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食物比黄金贵重,能省则省。
扶筐一手拿烤鸡,一手拿卤牛肉,凝神倾听,终于确定那声音的来源,手中的烤鸡呼地飞了出去。
云雾中传来一阵咀嚼声,中间夹杂刺耳的吱吱声,如童二人这才如临大敌。
扶筐又将手中的食物陆续扔了出去,引那怪声往崖边来。
扶筐将最后一块腊肉绑在一根细绳上,慢慢地放到脚底的瘴气中,回头对三人说道:“马上要上来了,这东西食腐,你们马上装死!”
孙紫的反应最迅速,飞快地抢了个最里面的位置,摆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开始扮死尸。
扶筐护住孙紫,鸠骄靡护住如童,四人一动不动地倒卧在岩石上,那喘气声断断续续地往上移动,貌似抓住绳子上的腊肉大嚼,间中有兴奋的吱吱声,孙紫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水。
不知过了多久,那折磨人的声音总算越来越近,藏在扶筐背后的孙紫偷眼打量那怪声的来源处,只见一支长着胡须的粉红色尖嘴从岩石下面慢慢冒了出来,那尖嘴左右转动了一下,似在确定岩石上的尸体是否真的已经死透。
一只蚂蚁好奇地在如童的脸上游走,估计也和那尖嘴一般的心思,正在认真地评估眼前的肉食能否做为他们的午餐。
孙紫担心地看着如童脸上的肌肉在痉挛,估计快要忍不住了,偏偏那尖嘴还在犹豫不决,不肯上岩石来享用他们。
那只可恶的蚂蚁突然对如童的鼻子感了兴趣,不管不顾地往里面爬,如童双眼圆睁,眼看就要忍不住打喷嚏,躲在扶筐背后的孙紫赶紧慢慢抬手用力捂住如童的嘴巴,顺便掐死那只不识时务的蚂蚁,并用双眼狠狠地威胁痛苦的如童。
那尖嘴终于认定岩石上的四人确实是他的一顿美餐,再次发出那难听的吱吱声,将庞大的身躯移到了岩石上。
孙紫忽觉眼前一亮,扶筐长身而起,迅速将早就准备好的绳套扔出,那尖嘴一惊,转身就往岩石下跳去,只可惜为时已晚,那绳套已紧紧地套住了它那粗短的脖子,然后在它自身的重量下,越扣越紧凤月无边。
尖嘴的挣扎之力巨大,那绳子被拉得像紧绷的弓弦。
一旁的鸠骄靡手持狼牙棒,狠狠砸向那尖嘴的脑袋,一时间脑花四溅,尖嘴一命呜呼。
孙紫松开捂住如童嘴巴的手,如童白嫩的脸上出现一排红色的手印,如童破口大骂,“好你个小死保姆!想要公报私仇也不带这样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出声了?它只要敢进我的鼻子,我就有办法解决掉它,不需要你来滥充好人!”
“啊”,孙紫傻眼,“我看到那只蚂蚁就要到你鼻子里去了,我怕你忍不住……,你别把人好心当驴肝肺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点!”扶筐不耐道,“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每一个境界到另一个境界的随机生门,在第一个时辰内最多,也最容易找到,耽搁的时间越长,生门越少,如果最后一个生门关闭,大家就只有困死在这里了!”
如童和孙紫不敢再作声,鸠骄靡问扶筐,“这东西怎么这么像老鼠?”
孙紫仔细一看,血泊中的尖嘴怪物如一头小猪大小,黑色皮毛,四肢粗短,还有一根粗长的尾巴,果然酷似一只仓鼠。
“这本来就是一种生活在沼泽瘴气中的老鼠,名叫瘴鼠,五千年前这种瘴鼠在人间就已经绝迹,没想到今日在这里得见,也算我们好运气,我们要穿过这片瘴气就全靠它了。”
扶筐说罢便从他那要什么有什么,如谁谁的百宝箱一般的斜挎布包里摸出一把小刀,小心地剖开瘴鼠的鼻梁,取出一团血淋淋的东西,并小心地分成四份。
“瘴鼠之所以能在瘴气中来去自如,靠的就是这团能解百毒的鼠膏,现在大家将这鼠膏含在嘴里,赶快下到崖底去寻找生门。”
扶筐将那恶心的东西扔进嘴里,如童和鸠骄靡犹豫了一下,也照做了,然后三人一齐用目光催促磨磨蹭蹭的孙紫。
孙紫看看那肮脏的瘴鼠尸体,又看看地上血淋淋的肉块,胃里一片翻江倒海,这里面若是有什么变异病毒之类,岂不是小命一样玩完?
扶筐从包里摸,对孙紫温柔地说道,“先吃块这个吧,张开嘴巴,我喂你!”
孙紫被扶筐的温柔感染,嘴巴刚刚张开,一物便疾飞而入。
“若不想死便含好了它!”扶筐的温柔突然不见,恶狠狠地冲孙紫喊道。
孙紫只觉得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散,地上剩下的那块鼠膏却不见了踪影。
“你……”孙紫的抗议只说出了一个字,如童的一只魔爪便飞快地伸了过来,将孙紫的嘴巴捂了个严严实实。
“不能吐,不可吐,扶公子是为了你好!”如童一本正经地说道,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