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珑抵着门,抗拒着屋内依然浓重的血腥味,刚刚被强压制住的暴虐渐渐占满了整个眼睛,眼眶内所有的部分都变成了冷质的金色,不带任何的感情,冰冷的如同死神之手。
“亲王,亲王你在吗?开门啊!”
翡珑缓慢的转着头,似乎在辨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随后她慢慢的笑了,那笑容残忍的如同开在尸体上的花。
来人只听“嘭”的一声已然从室外进到了室内。
金色,那样带着冷灰的金色,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从那件事开始,俊臣的世界几乎可以说是空无一物,所有的天空都是血腥的红色,还有那被残忍的破开的一个丑陋的窟窿,而这一切都源于眼前的女人。他看着她将自己视为猎物一步步的走来。如同百年前的那天一样,散落在脸上的头发还是如此的温软,可是那样蛮横的力道却让他时刻清醒的认识到她正将獠牙刺穿自己的脖颈,吸食自己的血液。
主人,我为汝仆,侍奉终身!
翡珑不知道身下的人是谁,她只知道这血液很熟悉,带着尘世的温软,那样的平和,忍不住让人更加贪婪的加重力道。
“轻点。”少年的嗓音的喑哑竟在此时听起来有些**。翡珑微微侧过头安抚的蹭了蹭俊臣的脸颊。
那样的轻柔,像是干了坏事又来讨好你的小猫,俊臣不觉笑了起来。
“你原谅我了么?”
只有呼噜噜的吸血声,没有回答。
俊臣轻扯笑容,喃呢道:“是呢,我背叛了你呢,你怎么会原谅我,你是那样骄傲的、高高在上的亲王。你每一步都踏着尸骨走来,那样容易的给了一个半血种跻身名贵的机会,可是这个傻瓜却还留恋那些虚无飘渺的感情。”
嘭!
身体直直倒地的声音,翡珑有一瞬间的清醒,她看着俊臣脸色苍白的倒在冷硬的地上,脖颈犹自冒着鲜血。揩了揩嘴角残留的鲜血,眼睛又变成了金色。
大长老院特殊的圆形城堡的最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厅,此时各位亲王都聚在此处,享受着俊男美女的服侍,那些随行而来的各氏族的贵族以及他们的随从们也都被允许加入。整个大厅到处充斥着喧嚣。
赫颜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有想要上前的名门贵女们在看到他此时脸上低沉的表情时,都识相的退去了。
华利丝在调戏完第二十个女人并获得第六个深吻后约了第三个晚上上.床的伴侣后心满意足的跺到赫颜身边。自顾自的将酒杯与赫颜的轻碰一声,顺便与远处看不清的哪个女人飞了眉眼后对他说道:“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赫颜恹恹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仰头将酒液喝尽,疲惫的说道:“没事。”
华利丝贼眉鼠眼的左右看看,故作小声的问道:“诶重生之官稠才。你们刚才是不是很激烈啊,啧啧,那屋里翻腾的。”
赫颜嗤了一声,不答话。随手从路过的女侍盘中拿了杯酒,惹得那女侍离去之后也不断回头张望,撞了人也不知晓。
“多事。”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华利丝摇摇头。也不追问,只是慢慢的品着酒看着大厅里的人们。
直到过了很长时间,华利丝才开口说道:“奎迪斯是盯死了翡珑那座血矿。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直到的确切位置,居然说通了雷夫诺的长老会,不过那帮死老头子已经被我说服了,搅和进卡帕多西亚亲王的利益当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处。可是。赫曲,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清楚的看到这里的利弊的。如果你对那个女人没有感情。我希望你及时抽身,不要给那些贪婪的人机会,如果你还对她一直坚持着,也希望你及时处理好你们的问题。刚刚看那个女人好像有些失控,这不是好现象。”
华利丝站起身,拍拍赫颜的肩膀,不一会就消失在人群当中。
赫颜慢慢的抬眼,看着那个给予他“忠告”的男人,那样的忠告,是对“赫曲”说的吗,那么赫曲你还是幸运的,他刚才的话中虽然也不尽然都是为了你,可是他到底是为你着想了,作为亲王能有一位朋友,是怎样的不易。
不过,就像他说的,奎迪斯那贪婪的眼睛盯上了翡珑所拥有的那座血矿,这是个麻烦。
乌哑觉得这样的酒会有些烦,他不习惯待在人数如此多的地方,他习惯在暗处看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分析他们的思想他们的目的,进而在不知不知觉中影响他们,甚至超前一步判断他们未来所要做的事,可是今天他想放松一下,抛却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责任。
手臂靠在露台的扶栏上,金黄色的头发被夜风抚摸着,这样的时刻如此美好,乌哑享受的闭上眼睛。
突然,对危险的强烈自觉,让他下意识的腾然跃起,当他跃在半空中时看到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依然变成一个大洞。
翡珑正双眼灰金的注视着他,如同看死人一般,嘴角仍有鲜血存留的痕迹。
翡珑,乌哑担忧到,他直直的落了下去,将此时一看就神智不清的翡珑卷到斗篷里,在无人察觉之前消失不见。
当听到响动的人们前来时,乌哑已带着翡珑到了内海的海边。
海风有些腥凉,乌哑毫不留情的将翡珑一把扔到了海里。
……很长时间
翡珑浑身湿透的从海里爬上来,眼睛已变成了正常血红色,抹了一把脸想要对乌哑愤恨的说点什么,却停留的片刻,什么也没说自认倒霉的拧拧长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