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纸条上一幅没什么水准的涂鸦,珍珠一手轻扣着桌面沉思着。画上简简单单一尊佛像,头上还发着类似光线一样的东西。
丁香偷看着画,笑道“这个翡翠到真有意思,就这么想出去玩儿吗?竟不怕您怪罪偷偷跑出去。到不像是个跟在老太太跟前见过世面的大丫头了。”
珍珠放下纸条问翡翠的同屋小丫鬟小枝,“翡翠是什么时候走的?带了些什么东西?”
这个丫鬟才十岁左右,虽名义上是同屋,实际上是珍珠派去伺候翡翠的,毕竟她是老夫人送给父亲的,不论如今两人情况如何,总不能叫老夫人将来借题发挥责怪她。另一方面,也算是叫她看着翡翠,有什么动静好提前过来告诉她。
小枝紧张的低着头绞着衣角说“大概是吃早饭的时候走的,我早上叫她吃饭,她说有些不舒服想再睡会儿,叫我不要打扰她,中午我去叫她吃午饭的时候才发现她不在屋里,桌上留着这张纸条。”
这翡翠到确实有些意思,私自跑出去玩的话,偷偷的不叫人知道不是更好,又为什么要留张纸条给小枝,她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小枝肯定会来告诉自己。更何况,便如丁香所说,她曾经在京城伺候老夫人多年,她一点也不相信,翡翠会为了去凑个热闹而偷偷跑出去。
珍珠想了一会儿,把紫荆招到身边,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紫荆愣了愣,点头带着小枝走了出去。
珍珠走到窗边看向外面,屋外阳光明媚,是个出游的好天气。看着头顶的毒日头,珍珠心里叹道。但愿那些匪类如蛇虫鼠蚁一般,不会在大白天出动才好 “连翘,你去问问卓妈妈,翡翠这段时间和什么人接触比较多,在的话,把那人带来。”
很快,两个丫头都回来了,珍珠看向紫荆,见她直直地看着自己摇了摇头,心中一沉。另一边,丁香带着卓妈妈前来回话,卓妈妈身边则还带着一个身形干瘦。眉眼透着精细的中年妇女。
进屋后,那中年仆妇虽一直都是半低着头,两只眼睛却乌溜溜地到处转着,接触到珍珠的目光才急忙收敛了。
卓妈妈显然已经从连翘那里知道了情况,一来便回报道“小西厢一向由王大家的看管着的。平日里翡翠姑娘若缺了什么,也是和她要。”
王大家的?珍珠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家中采买的一个管事就是王大,听说很是精细的一个人,也很会讨好内院的几个大丫头,总会替她们带些便宜的胭脂水粉什么的。看来这夫妇两人到都有些厉害。
珍珠露出一个柔和安抚的笑容说道“我年纪小,又久不回来。好多人都不太记得了。王大家的,今儿叫你过来也没别的,只是想问一问。我没在家的这段日子,小西厢可还安稳?”
王大家的见珍珠一副和颜悦色,又是个小姑娘,神色淡定了许多,一脸费力想着的模样。半晌才肯定地答道“没有什么特别的,都与往日一样。”
珍珠点了点头。似叹息般说道“翡翠虽说如今的身份和你们一样都是下人,但她不比其他人,她可是老夫人的心头肉,怕父亲孤身在西北没人照顾,所以在临行前特特地派过来伺候父亲的,便是我也要对她礼让三分的。”
听珍珠这么说,王大家的一愣,才补充说道“到没什么,翡翠姑娘到底是京城来的,是比别人精致些,但待我们也很是和气。”
珍珠看着王大家的脸色微变,心里便有了些底,继续说道“我昨儿见翡翠一身十分朴素,京城带过来的珠翠首饰也不见她穿戴,想着是不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些人势利眼欺负了她去。所以想托王大家的替我查一下,也免得父亲回来后我不好交代。”
说到这里,王大家的脸上变得更加难看了,珍珠轻抿了一口茶道“我记得翡翠有个镂空翠金的镯子,是老夫人亲自赏下的,以往从不见离身,这回竟也没见她带着。那东西是京城吉庆堂所制,内侧有他们的记号,很是好认的。不知你有没有见过?”
王大家的慌忙捂住左手手腕,只是这动作也实在是太过明显,连卓妈妈都发现了,她一把捋起她王大家的袖子,手腕上赫然露出一个镂空金镯。
珍珠冷冷一笑,她其实并没注意过翡翠带什么样的镯子,只是这王大家的也笨了些,她是无论是模样还是长相看,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土生土长的西北人,北人皮肤偏黑,偏爱大红大绿的宝石之类,相对的,即便是戴金饰,也多带有民族特色,十分粗犷,这个金镯子虽然并不十分名贵,但那成色和镂空雕花的技术,在西北普通的下人是断断买不到的。
珍珠接过那个镯子,低沉着嗓音问道“今儿个一早小枝便来回报,说翡翠不见了,莫不是你们这些人,在她身上讨不到好处便处处为难他?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可别怪我狠心,毕竟我也得向老夫人交代。”
王大家的登时傻了眼,扑通一声跪下哭诉道“小姐冤枉奴婢了,这镯子是翡翠姑娘送给奴婢的,姑娘是京城来的,又是伺候老爷的,借我们几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啊!”
珍珠挑了挑眉,“那她为何无缘无故把心爱的镯子送给你?”
王大家的抽泣着直喊冤枉,却不解释。
丁香大声喝道“你是不想活了怎的,瞧着我们姑娘年轻不敢把你怎么样是不是!告诉你,把你们一家人打发到衙门,不过是一句话的事,都用不着咱们姑娘开口,这西北有的是人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