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一怔,心里暖暖的,自家的女儿再不好,都是香饽饽,原来他们是想给自己多找几个备胎啊!呵呵,一想到堂堂世子,居然也只能算是备胎一只。她就觉得好笑,若是他知道了,只怕又要闹个天翻地覆吧。
韩氏微微陇着烟眉,似有犹豫,“只是世子这一闹,只怕别人家便是有这个意思,也不敢提了。”
沈延英的拳头捏得格拉格拉响,一脸愤怒道“哼,果然是个一肚子坏水的臭小子,只怕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仗着世子的身份,闹得人尽皆知,就没人敢和他争了。”
珍珠一愣。不会吧,想到齐麟纯纯净如水的笑脸,她摇摇头,他哪里会想到那么多。
正在韩氏和沈延英生气的时候,前面有人来报。说国公府送了礼物过来,海棠拿进屋子,手中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上附一张素签,沈延英接过打开一看,上书八个大字“蓬岛春风。庆衍箕畴!”落款是苍劲有力的两个字:平羽,这是楚孜阳的字。
“啊!”韩氏打开礼盒的一声惊呼,把珍珠和沈延英的目光都吸了过去。她掩不住惊讶地把盒子转向二人。
看到里面的东西,珍珠也忍不住抽了口气,里面倒不是什么稀世珍宝翡翠明珠,只是一对耳环,应该是玉石质地。淡淡的鹅黄中仿佛有水在流动,最简单的环形。没有多余的坠饰。
耳环虽不是什么凡品,但在富可敌国的沈家,什么好东西没有,可是,这耳环,在大齐却别有一番意思。
通常女孩子十岁上便可穿耳洞,也有人在及笄的时候才穿,但大齐还有一个习俗,便是男方若有意于女方,便在及笄之前送去一对耳环,若是女方有意,便在及笄的时候佩带起来,若是无意便可退回,这样既不伤面子,也表了相互的心意。
珍珠因为怕疼,一直没肯穿耳洞,可楚孜阳忽然送来这对耳环,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签上所写,似是贺寿的礼物,但他不可能不知道送耳环的意思,难道,他竟是喜欢着自己的吗?
一时间,屋里三人的脸色变了又变,珍珠是感觉实在不可思议,那个总是以欺负自己为乐的男人居然也对自己有着不一样的心思,韩氏则是在权衡比较,他们到底哪个更适合珍珠,至于沈延英,他虽一向欣赏楚孜阳,但这会儿却也恼怒起他来,怎么一个两个都在算计他的宝贝女儿!
韩氏最先回过神来,笑着拉过珍珠到一旁坐下,看着女儿明亮的眼睛和从容的神色,她既欣慰又不舍,“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珍珠,娘知道你一向是个有想法的,这对耳环娘交给你,是留下还是送回去,都由你自己做主。只是娘希望你认真想清楚,再做决定。”
沈延英不满道“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由得她自己做主,她小孩子家家知道些什么,赶紧给我送回去,哼,一个两个的问都不问一声就想来拐我女儿,门都没有!”
珍珠看了眼吹胡子瞪眼的父亲,抿嘴一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娇笑道“好好好,把他们都赶走,女儿谁也不嫁,女儿要一辈子陪着爹和娘!”
被珍珠这么一说,沈延英总算露出了今天头一个笑脸,旋即忽然又变了脸,狠狠地瞪了眼那对耳环,半晌才叹息道“这也不好,你总归要嫁人的,算了,你自己决定吧。”
看着这对为自己的婚事操心的父母,珍珠感觉心里暖融融的。
坐在窗前随手把玩着这对耳环,阳光穿过窗棱照射到耳环上,泛出莹莹光泽。珍珠一直在想,楚孜阳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她起了心思的?她不停地摇着头,想不通啊想不通,想到每次见面都要被他刺上两句,难道真的是男生都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孩吗?
从脖子上抽出那个玉戒指,珍珠忽然觉得一阵头疼。其实认真分析,这两门亲事,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极好,一个是亲王世子,一个是国公府世子,一个是翩翩公子,一个是少年将军,一个纯真善良,一个顶天立地。
然后,一阵分析之后,珍珠忽然狠狠地摇了摇头,婚姻之事又岂能这么一条一条分析,难道哪个条件更好,她便要嫁给他不成?不对,不是这样的,对于情感一事,她似乎从前世起就少了根筋,每次听到朋友爱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她也顶多只有羡慕羡慕,却从来没有切身感受过那种牵肠挂肚,日思夜想的感觉。
想想,她对齐麟和楚孜阳,似乎也没有过那种感觉呢,难道她其实都不喜欢他们?可既然这样,当初齐麟要她收好这枚戒指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立即拒绝呢?现在也是,居然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耳环还给楚孜阳,忽然觉得自己是那种不喜欢还霸着人家不放的卑鄙小人。
“不行,不能这样!”珍珠一拍桌子,还是是还给他们吧。
“小姐,那我可去了啊!”丁香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再三询问。
忽略掉心中的一丝怪异感觉,珍珠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去吧。”
齐麟那儿可以稍微缓缓,再说他也大概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楚孜阳那边可拖不得,她想了一晚上,才字斟句酌地写了一封婉转的回信,希望他不会生气。
韩氏那边她也去知会过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楚孜阳是个不错的孩子,希望她再考虑考虑。珍珠却觉得自己既然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再拖着也没有必要,楚孜阳和她不同,他风华正茂,正当婚龄,多少名门淑女排队等着嫁进国公府,她实在没有理由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