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他们也就不感到失望了,如今看来,就算楚孜阳要娶珍珠,这国公爷也不见得会同意,虽说他们家的门第更高些。但皇上的两位手握重兵的大将若是成了亲家,只怕这亲事到成了祸事了。此时三人的心中不约而同都在暗叹,想不到这个国公爷的心思,到和韩老爷子有得一拼,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出手就叫人拍案叫绝。
韩氏的心情明显好转,她笑着问珍珠“程先生要忙着女儿的婚事,这段时间也是不能来上课了,弘儒和弘斌可以回你外祖家族学上课,你呢?你是想去外祖家。还是呆在家里?”虽说韩家的规矩,外姓不得进族学,但是外孙回家为了不落下学业。偶尔去听上几天课到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只要有合适的机会,韩氏总是向着法子把弘儒送过去。
以沈弘儒的身份,完全可以靠祖荫捐个官做做,但韩家弟子比别家傲气的就是族学出来的孩子多数都是凭着真本事考上科举出仕的。所以韩氏对弘儒也隐隐存了这份期待。而沈弘儒则受到韩子清和其他兄弟的影响,这两年也是埋头苦读,立志要在明年的科考中试试身手。
至于沈弘斌,他自小便不去韩家族学上课,也还是和别人打打闹闹。虽没闯出什么大祸,却不是个消停的主,只是沈延英打小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对此毫不在意,每每总是一笑了之。幸好弘斌还比较怕韩氏,也听明珠和珍珠的话,所以到也没有养成外头那些纨绔子弟的坏习气。
珍珠想着这段时间反正也没什么事,便提议韩氏也一起回外祖家小住几日。韩氏看了眼丈夫,也点头同意了。沈延英似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说到时候会亲自送她们过去,顺便拜访一下岳父岳母。
事情谈完了,感觉父亲好像还有话要和母亲说,珍珠知趣地先行告退了,果然,沈延英没有跟着离开。他轻咳了一声,道“昨儿个我去看大哥,他说宝珠这孩子也不小了,想托咱们帮忙相看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韩氏一愣,“这,只怕不大合适吧,她的婚事自然有大嫂做主啊?”
沈延英摇头道“大嫂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自从弘桦没了,她的身子就一直不好,再加上这两年大哥的身子也愈发不好了,她又要忙着照顾,如今差不多两人都要躺下了,到是这两年宝珠这孩子懂事了不少,一直帮着打理家事,才令她少操了些心,可这婚姻大事总不能再由她自己出面吧,所以大哥想要麻烦你这个婶娘帮着相看相看。”
韩氏沉默了,倒不是她不愿意帮忙,只是这宝珠实在是个烫手山芋。论门第,她是伯爵府出生,可论身世,她只是庶出,而且眼看着父母都是熬不过几年的主,虽说是自家侄女,可毕竟不是一家了,他们虽不生分,但这外头势利眼的可不少,如今,就是打听玉珠的,都比宝珠的人多的多。
再加上,乐山伯爵府嫡系一支多数病夭,而且都是年纪轻轻,外头早有谈论说若不是风水不好,便是有什么遗传毛病,就连宫里选秀,第一轮就把宝珠刷下来其中也并不是没有这方面的考虑。这叫她到哪里去找个好人家,可若是找得次一些,只怕在大哥大嫂面前不好交代不说,将来宝珠也要埋怨她,这真真是给她出了个难题啊。
沈延英看韩氏为难的样子,又想到亲兄长躺在床上一脸恳求的表情,只好柔下嗓音道“我知道这事儿难为你了,可她毕竟是我大哥唯一的孩子了,还是要请你多多费心啊。”
韩氏看了眼丈夫,这还是他三年来头一回对自己低声下气地说话。想到当年皇宫中那个温柔贴心的小姑娘,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罢了,这次我回娘家,把玉珠和她也一起带上吧,也请我几个嫂嫂帮着相看相看。”
沈延英听韩氏这么说,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干脆把金珠和墨珠都带上,人多热闹些。”
韩氏斜斜地看了眼沈延英,并没说话,论理和韩家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只有她的珍珠,带着玉珠和宝珠去不过是为了她们的亲事,至于金珠和墨珠,就算她肯带着,那也要看韩家待不待见她们俩,只是这话,她也懒得和沈延英开口,省的他又把自己当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