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脸一红,起身就作要打她的模样“好你个珍珠,将来可要给你找个厉害点的相公才镇得住你。”
珍珠笑着边躲边跑“那公主定然是很厉害的。否则我们家子清哥哥怎么被镇得死死的,对您体贴入微,呵护备至呢!我要告诉外公去,就说公主嫂嫂好凶好厉害啊!呵呵!”
“你!”这下公主的脸更红了,也顾不得那许多规矩,拎起裙角便跑过去追珍珠,幸好这是在屋里,否则真要惊掉众人的下巴了。
珍珠自是有分寸的,和公主追逐打闹却也不会太过,不过逗着公主跑上几圈罢了。早看到刚从外面回来的韩子清正一脸兴味斜斜地地靠在门边看着她们。珍珠转着眼珠抿了抿嘴,故意把公主引到门边轻轻一推,便把她推进了韩子清的怀里。抬头看到丈夫满眼的笑意,公主因为运动泛起红晕的脸颊一下子仿佛着了火似的,推拒着要站起来,却被韩子清牢牢地锁在了怀中。
看着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当着自己面儿就亲亲热热起来的韩子清。珍珠吐了吐舌,老实地不再做电灯泡,一溜烟地跑出了屋子,把空间留给那小两口,回头还看到韩子清冲她点头示意。
擦了擦额角的汗,珍珠长舒一口气。总算躲过去了。公主要说的话,她大致也能猜上几分,若是没有她插科打诨。估计话赶话地就要转到齐麟那儿去了,这年头八卦的力量真是无穷啊,连一向文静内向的康宁公主居然都不能免俗。
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珍珠看看天色,决定去韩氏那儿看看。前几年海棠嫁了人,对象是家里一个管事的儿子。所以如今还跟着韩氏伺候着,大韩妈妈年老,许多事情如今便由她接手了。看到珍珠来了,她忙亲自上前打起帘子。
珍珠进屋,韩氏正在书桌边看着什么东西,似是一叠纸的样子,见她过去,韩氏随手折好覆上。珍珠觉得很好奇,韩氏还从没在她面前避忌过什么事儿呢,于是虽是和韩氏说话,眼珠子却忍不住往那边直飘,人便是这样,越是不叫看就越是好奇。
看她这样,韩氏笑着敲了敲她的脑门儿,“什么事儿你都想搀和啊!”
虽这么说着,韩氏还是把手挪开了,珍珠惊讶地睁大眼睛,怪怪,老娘想要红杏出墙吗?这一张张纸上竟都是年轻男子的画像“这,这个是?”
韩氏把纸打开,珍珠才看清,原来画像之下还有注释,什么同知的儿子,将军的外甥,都是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的青年。
“这是你大伯母刚刚送来的,都是些不错的青年才俊,你既然这么好奇,不如也帮娘看看哪个好?”韩氏戏谑地看着小女儿,本是故意臊臊她的,不过显然她对这个小女儿的了解还不够深,没想到珍珠竟真的一本正经拿着翻看起来。
前前后后翻了个遍,珍珠这才摇头晃脑道“怎么画得都差不多模样,也看不出有什么大区别来。”
韩氏笑道“这自然是你大伯母认真筛选过的,你以为什么胖的瘦的好的孬的都能和伯爵府攀亲戚的吗?”
珍珠一愣,她们家果然是特权阶级啊,嫁个女儿居然还能搞得跟个选秀似的,候选人居然还这么多。韩氏得意地指着第一个画像道“这个是李太傅的嫡长孙,据说小小年纪便出口成章,如今虽然才二十三岁,便已是正六品的户部员外郎,前途不可限量啊。”
珍珠探头看去,虽不像照片那般清晰可辨,却也能看出此人眉清目秀,神容自信。不过她疑惑道“他既出生名门,又年过二十,为什么还没成亲?”这时代十五六岁定亲,十八岁就成亲的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如果他真如韩氏所说这么优秀,那到现在还没娶亲就叫人疑惑了。
韩氏并不在意道“哦,那是因为他高中进士之后就被外放了,年前才回京。”
珍珠点点头,原来如此。如今朝堂中的几个元老都是厉害人物,前几年的混乱局势下,把嫡长孙放到地方,既避开了京城的明争暗斗,又赚取了基层经历,如今家族得势,风光回归,俨然又是新生势力的代表。
她不能说这样的人不好,毕竟在朝堂的深水中,没有点算计是很容易被淹没的,只是,他外放多年,居然一直没有成亲,可见心中本就打算把婚姻当做一个筹码,想要以此谋求更大的利益,若是宝珠或玉珠嫁给他,会幸福吗?
韩氏没有感觉到女儿的担忧,反而很高兴地继续翻看着画像,嘴里还念叨着“大嫂做事就是周到,我看这京城里合适的男孩恐怕都在这里了。”
虽不是给珍珠挑对象,韩氏还是十分尽心的,毕竟她对宝珠和玉珠两人还是有些情分的,又是除了明珠之外,伯爵府头回正儿八经嫁女儿,她自然要郑重其事些,再者,她也把这当做了一种预演,为以后珍珠出嫁提前演习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