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小屋,几个丫鬟都在等着她,虽然她到了富山居便让紫荆先回来了,但等到这么晚,丫鬟们还是有些担心的。
一进屋,丁香就忙上前帮着脱斗篷,嘴里还紧张地问“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这么晚?吃了吗?小厨房还热着点心,我去给你拿来?”
紫荆待珍珠坐稳后递上茶水道“别这么着急忙慌的,等小姐喝口茶再说。”
木笔安静地给她拧了个帕子擦手。
珍珠这会儿到不渴,笑着叫她们都停下,“没什么,我和姐姐在母亲那里吃过晚饭回来的,不过是聊天聊的晚了些,到叫你们担心了。”
知道珍珠最不喜束紧的头发和珠钗,连翘忙上前帮她散发,顺便用梳篦帮她按摩头皮。珍珠舒服地松了松肩膀,靠在连翘胸前,轻轻地飘出一句“去把黄雀叫来。”
丁香有些奇怪小姐怎么忽然要找自己的小徒弟,但还是出门把黄雀招进了屋子。
黄雀虽一贯是个小机灵鬼,但在珍珠面前却是不敢放肆的。珍珠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对紫荆说,“把我的那个扁木盒子拿来。”
紫荆应了走开,不一会儿手中多了一个雕着桃花的木匣,珍珠打开,里面是一匣子珠花,红黄粉绿,有梅花有荷花,每一支都是小小的,虽称不上精致,却也有些野趣,这是以前在西北的时候有一回珍珠逛街看到觉得有意思,齐麟非要买给她的。但是别说在伯爵府,便是在将军府,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便一直收着没用。
珍珠把匣子交给黄雀,“你们几个进府晚,也没多少首饰。这些拿去戴吧。”
黄雀听了欢喜地接过匣子。她们几个都是新进府的丫鬟,月钱本就不多,也没什么机会得到赏赐,吃穿住用都比别人低了不止一个档次,虽然在五小姐这里比起别的地方干活要轻省许多,但到底女孩子总是喜欢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珍珠继续道“到底是一起进府的,也不要因为在我这里,便忘了其他姐妹,若不惹嫌,多接触接触也是好的。”
黄雀不解地抬头看着五小姐。丁香到是明白了,过去帮她把匣子盖好说“燕子、鹭儿都是和你一起进府的,平日里你们玩的那么好。明儿个也别忘了给她们送几支。”
“哦,是,杜鹃酿了些梅子,我原也打算明天带些给她们尝尝的,燕子最喜欢梅花了。一定会喜欢的。”说到这么明白,黄雀哪儿还会不清楚珍珠的意思。
等黄雀出去了,丁香关好门才转身问道“她们小丫头不懂事,小姐有什么事儿,需要我们去打听不?”说着又叹气道“要是金妈妈还在就好了,有些事儿还是要她们这些妈妈更好打听。”
珍珠继续靠着连翘。嘴角微微翘起,“你们也不用太紧张,我到也没指望黄雀能打听到什么。老太太那边本就不是什么密不透风的墙,有什么事儿就是不去打听也能传出来,只不过有些自己人,总归好办事些。黄雀她们虽刚进府,但咱们也不是一直在府上呆着的。大家都一样,与其叫你们出去惹眼。还不如叫她们小丫头打打闹闹玩儿去。”
沈延英身子康复了,程先生也快回来了,珍珠以为自己的日子又要恢复到以前平静而忙碌的样子了,却在这时,接到了一张特别的帖子。鹅黄色的素签上一支隽秀的梅花开地娴静芬芳,打开签一股淡雅的梅花香气扑面而来,这是楚诗柳的帖子,约明珠和珍珠十月十五去八景楼吃饭。
珍珠去问明珠才知道,十月十五是楚诗柳的生日。一般像她们这样的人家,嫡女的生日总是要热热闹闹操办的,但是楚诗柳不同,她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所以她的生日也是她母亲的忌日,因此自出生以来,她便没有正经过过生日。
“那楚孜阳会不会去?”珍珠忽然想到他还有件衣裳在自己那儿。
“他?”明珠摇了摇头,她也不清楚了,毕竟她也是头一回碰到这种事儿,若是在家里摆宴席,那必定是能见到楚诗柳的兄弟姐妹的,但在外面就难说的,说不定这是一次纯女孩子的聚会呢?
虽然接到帖子,但能不能出门,还是要先问问韩氏的。韩氏见她们到来,笑着说“来的正好,你们看看这些样式,喜欢哪个?”
韩氏身边站着一个年轻少妇,姿容不算出色,但身段苗条,眉眼利落,头上的两只金钗做工相当考究。这是京城庆吉堂的老板娘,先前曾经见过一面,见到她们,立刻笑着过来请安,“大小姐和五小姐出落的愈发标致了,呵呵”老板娘的笑声亦如她的人,清脆鲜活,“不是我说,这京城的大大小小人家我也去过不少,就没见过比两位小姐更漂亮的。”
这话说的便有些过了,没见过比明珠漂亮的,那到是正常,可比自己漂亮的,那却是不少的吧!至少楚诗柳和杨筱儿就都是美人坯子来的。不过老板娘的话,听在韩氏耳朵里还是很受用的。
她招手让她们上前,桌上的托盘里摆着一些首饰,一旁还有一本画册,“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若是没有,画册上面还有很多。”
说着又向老板娘问道“十月十五要戴的,时间有些紧,不知道做新的来不来的及?”
原来韩氏已经在为她们参加楚诗柳的生日宴做准备了,对韩氏这种大客户,老板娘哪有推脱的道理,眯着眼答应的十分爽快“便是不吃不喝也一定在十五之前送过来的。”
珍珠对韩氏每逢重要宴会必定给她们做新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