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以前看过一则笑话,说如果要看一个人和你的关系怎么样,就要看你生病的时候他对你说什么,如果是很关心说“好好休养啊!”,那他与你关系就一般,如果是啃着你的苹果还对你吐糟“怎么还没烧死啊!”那他却可能是你很好的朋友。
珍珠看着眼前在她屋里东翻翻,西看看,时不时吃两口零食的沈弘桦,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算是好还是不好。
“为兄实在是不对啊,这么久居然第一次来妹妹这里。”弘桦晃着脑袋一脸自责,“早知道妹妹这里这般舒适自在,又有好吃的,又有好玩儿的,我应该早些过来才是。”
珍珠瞪着他,气地说不出话来。刚刚见到他过来的感动一扫而空,他是想把自己以前逗他的仇一并报了不成,一会儿嘲笑她写的字一如主人懒懒的没有骨头,一会儿说她特地找人做的棉花肚抱枕手感不错,自说自话地叫书香带了回去,一会儿又端着自己最喜欢却因为生病而被禁的水晶提子坐在对面独自享用,这,这哪里是来探病的,分明是嫌她病得不够厉害,故意再来气气她的。
“五妹妹怎么这样看着为兄啊?”弘桦移坐到她床边,笑着看了看手中的提子,俯下身子偷偷地问“是不是想吃啊?”
珍珠咽了一口口水,看看沈弘桦似乎又一脸真诚地表情,忍不住点了点头。不知道韩氏从哪里听来的规矩,说什么感冒时不好吃凉的,这两天断了她所有的水果,她觉得自己就像棵断了水的小白菜,蔫了吧唧的。
弘桦摘了粒提子,一点一点给她拨好,喂到她嘴边。珍珠条件反射地张开嘴,提子送到了嘴里,但不是她的,而是沈弘桦自己的。
又被耍了!
珍珠眯着眼,决定用最厉害的一招以眼杀人,戳戳戳,戳死这个坏良心的大哥。
沈弘桦看着因为高烧而暂时失声的五妹妹,扑哧一声,笑得风华绝代,难得见她这样吃瘪。实在是太好玩儿了,自从这个在大人面前装乖卖巧,在人后却古林精怪很有想法的五妹妹进府之后。他觉得这恶作剧的感觉是越来越好了。
看到沈弘桦的笑容,珍珠一下子所有的气都没了,她一直知道这个少年是优雅俊美的,只是没想到他的开怀一笑,竟让人如此屏息。犹如谪仙化羽。
以往总是沈弘桦生病,珍珠去探望,无论是调皮耍赖还是故意凑趣,总是想叫他高兴些,现在位置对调,沈弘桦也是特意和她闹着玩儿。虽然方式有些气人,但有些感情,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
比如现在。他挨着她坐着,贴着她耳边讲话,一个下午不顾身子虚弱陪在她身边。
古代医疗条件差,有时候一个小小的感冒便会要了人命,所以无论是老太太、大伯母还是两个姑姑。来看望她都不过是走了个形势,一个个站得老远。深怕被传染了,来看望一回,意思到了便是了,此后就再没有来过。
香姨娘母女那德行就更好笑了,一人一条橘色水丝帕子半掩不掩地遮着嘴鼻,进门之后就远远地站在人群后面,吊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好像她是个快死了的传染病患者一般,见众人要走,两个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忙不迭地转身就出了门。
看她们这般,丁香气的跑到小厨房抓了把盐就在门口撒,若不是木笔在一旁拦着,恐怕她就要追上去撒到香姨娘的身上了。
要说到底是亲姐妹,明珠到是一点不怕这些,全不顾自己和韩氏的阻拦,每天一早便来嘉涵居报道,下课后的第一件事儿也是来看自己。幸好她一向身子很健康,到还没有被传染。
所以啊,在这种情况下,沈弘桦又是那样的身体状况,珍珠根本没想过会在自己的屋里见到他,当看到那个白衣身影出现在床边的时候,她真的惊讶的嘴里可以装鸡蛋了。
她想,无论是大伯父、大伯母,还是丫鬟仆佣,肯定有很多人阻拦过他,但最终他还是来了,而且无论言谈还是举止,他都没有有意还是无意地避开她,这种举动只有真正的亲人和朋友才会做得出来。
“小姐你怎么又把窗子打开了,刚刚才好些,再冻着怎么办?”紫荆刚去耳房端了碗银耳汤,回到屋子就看见珍珠在开窗,忙把汤放桌上过来关窗。
珍珠拦住她的手,笑着用她还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说“这几天屋子一直关着,都快透不过气来了,这一屋子的病菌,想好都难。”
紫荆可不懂什么病菌不病菌的,她只知道小主子这回生病,她都快吓死了,“哪里就透不过气来了,外面多冷啊,我的好主子,快关上吧,叫夫人知道了可有我们好受的。”
珍珠讨好地拉着紫荆的手,“就开一会会儿,等我喝完汤就关总行吧。”
紫荆拗不过珍珠,想到刚刚端来的汤,忙去端了过来,“差点忘了,快趁热喝,凉了可不好。”
珍珠轻轻搅着红梅瓷碗里炖地稠稠的银耳汤,面上飘着几粒枸杞,碗底沉着的是去了苦心的莲子,冰糖的清甜在舌尖化开,温热的糖水慢慢划过食道。虽然平时她并不怎么喜欢这些甜食,但是此刻这道汤安抚她刺痛的嗓子确实最适合不过的了。汤的温度不冷不热正好,所以很快就被她消灭了。
见珍珠把汤喝完了,紫荆到没有忙着收拾碗碟,而是第一时间把窗户关了。看她紧张的样子,珍珠好笑得摇了摇头,走到一个十分精致的匣子边,从里面取出一个红包。
“祝紫荆姐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