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的症是外感内滞,近日时气不好,故而玉体染上了这一小伤寒。幸亏是太子妃娘娘平时饮食清淡,这风寒也不大,不过是血气虚弱,邪气偶然沾带了些,吃两剂药疏散疏散就好了,不妨碍腹内小皇孙的健康,请殿下大可放心”说着,便从新房里退了出去,只留下龙羽熙一人。在门关上的那会儿功夫,陆漓只是往里面睨了一眼,并无进去的意思,再怎么样身穿男装的她也得懂得避嫌,而且本来这事陆漓也不想理会,过了今日,这皇宫里的一切都不关她的事了。
夕阳西下,龙羽熙依然还待在太子妃的新房里,因为太子妃的突然晕倒,加上龙羽熙这个新郎宫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想去其他侧妃的新房,更不想去前厅的喜宴,所以留在太子妃的新房就成了绝佳的借口,前厅喜宴上的王公大臣与那些侧妃的婢女们自然没有理由敢来打扰新婚中的两位新人。而为了实施子时过后的计划,陆漓也一直守在太子与太子邂,与平常无异,尽职的保护着东宫太子的安全。至于其他人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们的不一样,自然是表现出像往常一样,身为朝中官员的林致远与利家的两兄弟自然是待在喜宴上,因为他们今日根本就不能进入东宫寝殿,也是怕他人起疑心,所以只能一直在喜宴上应酬着,作作样子,而一直留在东宫也是为了后面计划顺利实施比较方便。庚澈作为东宫里的宫侍,虽然是可以找机会像往常那样偷懒,但为了稳定那临江王,一直在交涉着,原来临江王一直没有表态,而庚澈又怕他们的计划败露,又得不到临江王的帮助,反而因此害了欲离宫的龙羽熙。而另一个人,本来计划里他可以做个闲人,但这人却一早便失去了行踪,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或者是在进行着什么事,也因为知道他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所以庚澈与林致远他们并没有想要防着他。但在今日黄昏稍早之前,这人却悄悄潜进了昭阳殿某清静之处,也就是皇帝龙振天的寝殿。
皇帝一直久病不能下榻,设在东宫殿的喜宴自然皇帝这个父亲不能亲自主持了。而自皇帝病后,因为缺乏精力处理政务,索性便以静养为名,拒绝众大臣的求见,因此,朝中除了些许有威望有老臣还受皇帝召见,其余的皇族与文武大臣们已经很久没见过圣颜了。
殿外和煦的阳光,已接近西下,这里很安静,除了青翠的花草,忙碌的蜂蝶cǎi_huā蜜,看不到有多余的人。淡淡檀香浮沉在寝殿里一处古色古香的苑内,黑衣男子缓慢的踱步进入苑内,透过一扇镂空雕花的屏风,精湛的利眸直直望向半躺在龙榻上,此时正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笑意看着自己的人,似乎他事先已知晓眼前这人会来一样,有着岁月刻痕的脸容上多了些许祥和,眉宇间却依然难掩一国之君的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