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的过程很是复杂,好不容易我和姐姐才能回到我们的席位上,经阁一直帮我抱着雪球,直到把雪球交到喜鹊怀里,才行礼告退。
长湖里正式开始赛龙舟,四周一片热闹。我入座打开刚得荷包看,里面是两颗沉甸甸的大金棕。姐姐随手把自己的荷包也送给我,又移壶为我填满一杯雄黄酒。
她柔声说道:“妹妹真是长大了,不过这事姐姐自能应付,妹妹不用担心,皇阿玛不会真罚我们。也罢,这次的事情总算是过去了。雄黄酒最是去虫消灾之物,妹妹多用几杯,今年定能平安。醉了也不怕,今日百无禁忌。”
我苦笑望向她,心想,我酒量不大,万一喝多了胡言乱语,露了馅儿可怎么好?
姐姐自斟一杯,举杯敬我,一桌的得脸待妾扶儿伴女的也纷纷与各自子女一同举杯相敬。芙伴也由身后的奶妈嬷嬷们引着举杯相陪。看来这酒是不得不喝了。
才饮尽这杯,只听到一阵爽朗笑声传来,紧跟着一迭声的“恭喜,恭喜。”。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八福晋特来恭喜我们受皇上赏赐,带人前来敬酒离城记。
我不得已又用罢一杯,坐下就着桌上新上的水果,用了些桑椹、樱桃、茯苓等适时的鲜果压酒,好一顿忙活才觉得酒劲下去些。
回头却见姐姐起身陪着八福晋又饮了一杯,还蘸着杯里新注满的雄黄酒,在芙伴额头画了个“王”子,这个我年幼时家人也常给我做,有驱邪的含义,原来三百年前的满人也这么做了,这动作看着好温馨。
八福晋见了,也就势蘸着待妾张氏手里的雄黄酒,笑着给怀里抱着的八爷庶出幼长子弘旺额头上画了一笔。弘旺才两三岁大,不喜雄黄酒味,咿呀着四处避让,八福晋画得好是费力却坚持不懈,我看了暗笑不已。
九爷的庶出长子才四岁的弘??,坐在我身下的位置上,由待妾刘氏扶抱着。想来他是看见芙伴额头闪亮有趣,就也在刘氏怀里扭动起来,想要上前讨字,姐姐待他向来犹如己出,现在见他这般,便也伸出手来想抱他入怀。只是那刘氏偷懒,虽然站起,却不想多走几步,直接隔着我就想把弘??送到姐姐手边。弘??在我面前小手一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我面前的那壶雄黄酒碰翻,又把那杯斟满的雄黄酒直接挥到我的身上了。
八爷家的待妾张氏本是想推我避让的,可我为了躲避弘??弄翻得酒水,反而向她所在的地方躲去,这下她手里的那杯雄黄酒直接从我领子上淋下去,于是,我是连贴身的襟衣都湿了。
我穿的本就不多,这下里外皆湿,还一身雄黄味道。张氏和八福晋再怎么道歉我都无法笑脸回应她们。
喜鹊忙来帮我擦拭,姐姐问有没有带替换衣服。得知喜鹊带了两件襟衣后,姐姐忙带我去更衣厢房替换,八福晋一边道歉一边也跟随而来。
姐姐和喜鹊我不忌讳,可当我脱的只剩下肚兜却还有个八福晋在一边帮着用湿布收拾外衣,又用熨斗仔细烫平时,我还是非常尴尬的。
虽然有绢纱屏风勉强遮挡,可还是能感到八福晋打量的眼神不时飘来。姐姐接过喜鹊绞来的毛巾帮我匆匆擦身,又赶紧着帮我换好件几乎一样的中袖贴身襟衣。我这才尴尬得好些。姐姐解下自己的围领给我戴上,这才放心的看向屏风外和喜鹊一起熨烫外衣的八福晋。
宽袖的绣衣逐渐烫好,喜鹊一件件送进来。雄黄味少了些,姐姐又舍弃了一两件不要紧的内衬,帮我逐一穿戴整齐。就这样连丢带换的,我还是穿了三件宽袖外衣。不过比本来穿的少了两件,外衣变得宽敞不说,整个人都凉快不少。
八福晋遣喜鹊去换洗脸水,自己也上前来仔细打量我,对姐姐说道:“曦月姑娘还是清瘦的厉害。多食用些才好,日后还指望她能为府里添个一男半女呢。”
我尴尬,姐姐赔笑着说道:“妹妹还小,不着急这些。”
八福晋笑笑说道:“八爷的心意我都明白。曦月姑娘能看得上八爷,那也是八爷的福分。我不是那般的小气之人,姑娘能赏脸和我做个伴,我是求之不得。何况我至今膝下无子,妹妹能来给爷添个一男半女,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姐姐看看我,问道:“八福晋,是八王爷让您来说这些的么?”
八福晋笑道:“爷略提过些。只要爷喜欢,我都喜欢;只要爷说好,一切都好。九弟妹不用担心,我绝不是外人说的那样。皇阿玛那日责我无气度也是迁怒于那相面的张明德,日后来了八府,绝不会亏待姑娘的。”
我心想,这才回了八爷,难道八福晋还没得到消息?我看看姐姐,她让居然我先回去。看姐姐表情坚定,我只得先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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