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驾到!”
伴随着高喊声,殿堂内一静。
徐明渊将药一口气喝完,接过德妃递过来的清露漱了漱口,除了那渐冷的眸子外,仿佛丝毫没有听见太监的高喊声。
没一会,外面便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便看到一排宫娥在前面开道,后面是一大堆宫人太监,簇拥着一个宫装妇人走来。
徐明渊仍然端坐在椅子上,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可他能听而不闻,但其他人却不行,包括德妃在内的嫔妃都站起身准备迎驾。
姜佩雯自然也不例外,跟着身侧的徐明昊站起身准备迎接皇后大驾。
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皇后王氏和德妃李氏自从出嫁开始便一直分庭抗敌,虽然好一段时间保持着和乐融融的姿态,但随着太子这几年错漏百出,三皇子越来越出类拔萃,这两位皇子的生母也形成了势不两立的局面。
不过皇后虽然占据皇后之位,却似乎处处处于被动。论势力,皇后王氏的娘家在南方势力雄厚,但德妃李氏却在北方世家中起着主导地位;论儿子,太子远没有三皇子出众,论与皇帝的感情,皇后更是没得比……
姜佩雯眼睛轻轻垂了垂,皇后又如何,占有一国之母的风光又如何,背后的辛酸郁闷又有谁知?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伴随着一阵不知名的花香,一个雍容华贵的宫装妇人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见状急忙拜倒,姜佩雯混在人群中拜了下去。
呼呼啦啦的一阵互相见礼后,姜佩雯低眉顺眼的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微微抬起眼,悄悄的打量着这个不怎么受人待见的一国之母。
其实能做到皇后,这样貌定不会差,虽然不如其他嫔妃娇俏动人,也不如德妃风情万种,但也算是个美人,不过那紧抿的双唇,凌厉的眼神,却是在威严中增添了几分刻薄之像。
“这六王爷带着中意的人来,皇上怎能不让臣妾这个做嫂子的瞧瞧。”皇后的声音微微有些发尖,眼神轻轻一瞥便往主位上走去。
而德妃在皇后进门后便自动退到下首,将主位让了出来。
徐明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皇后也没在意,眼皮一抬道:“哪位是六王爷的心尖子,德妃,给本宫指一指。”
姜佩雯嘴角轻轻抽了抽,这满大殿除了她这个陌生人以外,都是这在这宫里生活了不知道多少时日的人了,皇后又不是睁眼瞎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这颐指气使,仿佛使唤自家奴才的模样,摆明了和德妃不对付,没事摆谱呢。
她话音刚落,徐明渊本来就有些发冷的脸色顿时一沉,而一旁的德妃却是笑了笑道:“启禀娘娘,就是这位穿蓝色衣衫的姑娘。”
姜佩雯闻言规规矩矩的站起身,低头行了一礼。
皇后将视线在姜佩雯身上扫了扫道:“就是这位?埋着头作甚,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是什么样的人让六王爷如此亲睐。”
她这语气极不客气,徐明昊当下皱起眉,脸阴沉了下来。
他还未说话,知道他脾气的徐明渊便低喝道:“皇后,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来这?”
皇后掀了掀眼皮,皮笑肉不笑道:“其他事倒也罢了,这可是六王爷的终身大事,本宫在怎么着也得过来瞧瞧。”
说到这她扫了眼姜佩雯的脸道:“倒是个好姑娘,就是这模样普通了点。”
这不摆明了挤兑人吗?姜佩雯暗自翻了个白眼,这皇后八成是婚姻不美满,事业又不顺,内分泌失调,逮谁咬谁。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徐明昊站起身,冷声道:“皇兄,臣弟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完看便转身拉着姜佩雯欲走。
可皇后明显是个不饶人的主,见状便道:“六王爷,急什么啊,轩儿还想和他的伯母见上一见呢。”
轩儿?
是指太子徐义轩吧。
太子为何想要见她?
姜佩雯正疑惑着,便听见皇后向徐明渊说道:“皇上,轩儿已在东宫呆了三日了,让他出来吧,正好和未来的伯母见个面吧。”
她刚说完,便听见脸色阴沉的徐明渊道:“朕是让他在东宫静思己过,别说三日,就是一年,没认识道错在哪了都不准出来!”
皇后的脸色僵了僵道:“皇上,轩儿他也是识人不清,你何须……”
她话还未说完,徐明渊便厉喝道:“皇后,朕让你不得在管此事,你是把朕的话当做耳边风了?”
“皇上……”
皇后还欲再劝,便看见徐明渊别开眼道:“此事不得再提!皇后,你先回你长春宫休息吧!”
这下,皇后脸也拉的老长:“皇上,我们娘两就这么碍你的眼?”
说到这,她猛的站起身,狠狠的瞪了眼德妃道:“什么静思己过,你宁肯相信陈世及那种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亲生骨肉,皇上,我看你是受某些狐媚子的蛊惑,脑子糊涂了!”
陈世及?
姜佩雯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砰”的一声,只见徐明渊一掌排在旁边的案几上,高声喝道:“来人,皇后风邪入体,有胡言乱语之像,把她带回长春宫让太医好好看看!”
徐明渊话一落,周围站立的太监宫人顿时面面相窥,而皇后先是一愣,脸色猛的变的通红,高声道:“我就知道!你早就嫌我们娘俩碍你的眼了,现在正好有机会……”
皇后刚说到这,身子猛的一僵,接着便整个人像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