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没回头看,跟着他的俩随从脸都绿了。他们常年待在长安,自然知道尉迟敬德是谁,关于小娃遇到尉迟敬德的事情,昨日回去就报给家主了。只是出于某种考虑,并未对小娃说而已。现在可咋整,尉迟将军咱们惹不起,但也不能眼看着表少爷进平康坊啊。
没错,尉迟敬德想到的乐就在平康坊,房小二那年为妓子说的话他还记得呢。
“这个地方有‘乐’,叔带你进去见识见识!”尉迟敬德说完,牵起小娃的手就进了最大一间院子。
虽白日平康坊人少,除了他们也还是有些人路过。路人们看到尉迟敬德一下就乐了,自李郎君回来后,晋江文学社连番有新举动。其中一项,谁能报给新鲜消息可有银钱领。这钱数自然根据提供的消息定,咱们跟进去看看还有什么劲爆内容。
“哟,大白天的,尉迟将军怎么来了?还……带个孩子来?”
“别多问,将你这所有会乐器的娘子都请出来。”
哦,原来想听曲,“成,马上来!”
乐妓们站了一排都等着尉迟敬德点曲目,谁知他竟站起身问道:“你们谁能给我一个木牌?”
没人回应,小娃走到其中一个娘子面前问道:“姐姐能给我块木牌吗?”
被问到的娘子掩面一笑,随后是熟悉的刷刷刷,“请郎君签字。”
尉迟敬德蹭蹭走过来,“方才我问,你怎么不答?”
“房二郎说了,单单问到我,才能给。”
房二那个臭小子!尉迟敬德轻咳一声,“娘子能给我块木牌吗?”
“……能。”
尉迟敬德拿了木牌本想走,谁知小娃又说道:“姐姐说的房二郎?”
“正是房遗爱,房二郎。小郎君识得他?”
“自然,我此次除了看外祖,就是的!”
尉迟敬德的面色就像中毒了一样,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怎么了,方才还高兴有人帮忙,结果这帮助之人竟是房遗爱的朋友。房遗爱谁呀,满大唐官员都想绕道而行的人。
呆愣完再看小娃,人家正给蛐蛐喂食呢。瞧瞧新鲜的菜叶,尉迟敬德暗骂那娘子瞎好心,他还忙着找木牌,哪有时间管个蛐蛐死活。
“走吧,你还差一块,我的已经集齐,咱们去下一个地方。”
“姐姐再见,我改日再来寻你们玩。”
小娃身后的仆从闻言脸比刚才还绿,那些看热闹的转身掩面偷笑,这个消息必能卖上好价钱。没等一大一小出来,看热闹的就迫不及待出城去了,谁先到谁得钱。
出了院子,尉迟敬德迫不及待问道:“你怎么知道木牌在那个娘子身上?”
“方才大叔问谁能给木牌的时候,别人不是惊讶就好奇只有她犹豫一下欲迈步子,最后又退回去了。”
尉迟敬德高兴地一顿夸赞,“好孩子,真聪慧!”
二人运用此法在另一个院子中又得到两块木牌,出院后小娃打了个哈欠,“叔叔,如今木牌已经尽够,咱们归家吧。”
“瞅着你挺机灵,这会儿怎么犯傻呢。拿到木牌只是初试,为了复试减少对手,咱们尽可能去多找牌子。”
“哦~!若木牌都被咱们拿到,他们便是想到那地方也没用。成,我跟叔叔继续找!”
那些人真走早了,就一个机灵人决定继续尾随尉迟他们。结果可不是有劲爆消息,俩人横扫平康坊,硬生生将此处的木牌全部拿走才甘心。这一天下来,把那尾随者累得呀,他俩出平康坊还不回家。
唐人好武,长安城内演武场就好几个,无论是里面的人还是物件,啥都没被落下。刚好临近宵禁时逛完最后一个,俩人意犹未尽的约定明日再相会。
***
李晋江得到消息后,正在晋江文学社忙着给后日的报纸排版。可不得了,《尉迟将军带小娃去平康坊》,这个长标题正是后日的头版头条。
刚想拿去印刷,一个百姓气喘吁吁入门,“李郎君且慢,我有大消息!!!”
李晋江闻言眼睛一亮,“快请说!”
那百姓着急领钱回城呢,一点儿也没卖关子,劈了啪啦一顿讲。这个消息更劲爆,听得文学社内的全体办公人员眼睛贼亮。正好明日结束考试,咱们后日告诉告诉那些没通过初试之人为何会如此。
李晋江一琢磨,又一个长标题出炉。《你为何落选?因尉迟将军带小娃逛平康坊》,关于演武场啥滴在文内说,标题就得有标题党的架势!
忙完报纸排版,李晋江都没歇歇就嗷嗷往山上跑。
“老师,不好啦!”
王珏:“……为师很好!”
“尉迟将军参加考试了,他已集齐木牌。”李晋江把事情一顿说。
王思源在一旁笑道:“何止是集齐了,他集出多少人份!”
周齐在一旁问:“也可以这样吗?”
王珏笑道:“有何不可,为师并未要求考生只能拿三个木牌,也没告诉发牌者需限定同一人拿牌的数量。若最后只有一人通过初试,为师便只收他。”
那样可真有趣,可惜只能想想。得多聪慧,多有人力的人才能做到。
刘大包紧跟着发问,“老师,这次初试到底是依据什么选人呢?”
王珏的回答与小娃同尉迟敬德说的一样,而后又补充道:“有一种人,也许他不够聪慧、不够努力、连先天体格也不够好,但是胜在运气绝佳。这样的人,随便拉个路人问问也许就是身上有木牌的。此次考试,只有初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