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和墨云骑着三轮车,武照与舒福佳分别坐在后座。四人从南山往长安去,回头率必然很高。

“我娘来长安看外祖,谁知路上查出有孕,故此一直待在外祖家。前些日子得知娘临产,爹爹要留在登州任职,我便提前来长安照看娘亲,也是为准备考试。”一路上,舒福佳脆生生地说着王珏等人离开登州府后,他这几年的生活,直至交代到来长安。

听说舒福佳早几日就来了,房遗爱噘嘴道:“那你怎么早不找我,都说了,只要到南山和房府就能找见我!”

“我到长安打听方知哥哥上了战场,你从边关回来自然要陪陪家人,之后没几日王县公就公布考试的事情了。跟哥哥约定的黑将军也没有,我从登州来时带着一只,可惜被表弟放走了,正为难的时候遇到大叔。”提到尉迟敬德,舒福佳也终于想起被他遗忘的倒霉蛋们,“哎呀,大叔还被那群人围着呢,应该没事儿吧?”

房遗爱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能有什么事儿,不知你说的大叔是哪一个,方才同你一起的几位都是武力了得的将军。他们就算不想跟百姓动手或者打不过,逃跑总不成问题。”

“就是长得很黑,像熊瞎子一样的那个叔叔,他也在收集木牌。”想到房遗爱说那人是将军,舒福佳疑惑问道:“他既是将军,为何还要参加考试,难道是任闲职吗?”

得,一说也在收集木牌,大家就知道是哪位了。

武照接话:“那几位都是国公,你说的人是尉迟敬德将军。我们几个分析过了,他来参加考试定是不怀好意,许为偷走我派绝学。”

“……大叔人不错。”舒福佳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人不错?!今早报纸我看了,感情你就是那个倒霉娃。他带你去了平康坊,你可知平康坊是何处?”武照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报纸递给舒福佳,“自己看吧,你现在也算名人了……”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舒福佳接过报纸一眼注意到头条内容。那日去的是妓院?!他一点儿也不想当这个名人……

想了想,舒福佳呐呐道:“我听人说过这样的地方,不该是我能去的。那日遇到的姐姐们人很好,似乎很熟?”

提起这个,话题又开始转向别处,大叔们再次被舒福佳遗忘。房遗爱滔滔不绝讲起自己的各种丰功伟绩,除了舒福佳不停发出惊叹与夸赞声,还有墨云板着小脸适时补充,武照完全插不上嘴说出实情,就这么口若悬河直流到狄府外。

狄孝绪正准备带着狄仁杰用餐,听管家说外孙带回三个不得了的小家伙,连忙吩咐仆从们再备吃食。作为长者自然不用出门迎客,瞧着外孙带三个小家伙进堂屋,狄孝绪起身说道:“欢迎三位小友来访,快请坐。未曾先做准备,些许吃食不知是否合你们口味。”

收到外祖隐晦的责怪,舒福佳也觉得自己莽撞了,还好祖父也刚用餐,不然难道让客人吃剩饭不成。转念又庆幸,多亏没多言邀请王县公今日来,不然晚上必然要挨训。

平日不是被各大佬躲着就是白眼相向的三人,见狄孝绪对他们竟如此平等相待,立刻生出一万点好感。这三个小二世祖外表嚣张却也不是完全不懂事儿,本就是咱们突然拜访还恰巧赶了个饭点,怎能成了主人家的错。

这里墨云年龄最大,他带着身后三人拜礼,面瘫脸上也勾起笑容,“是我们失礼,未曾招呼便贸然上门来。”说完从小挎包中拿出一个木盒,“这是我们送您的礼物,些许心意还请您一定要收下。”

那些在墨云手上吃过亏的老大爷们,若见到守财奴往外吐东西,非惊掉一地眼球不可。本来就是嘛,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比如说那些上门求船的人,他们无论嘴上的言语还是眼神中表达出的意思,都是瞧不起咱、觉得咱做不了主,遇到这样的人自然要坑一坑。

房遗爱和武照见他拿出礼物,瞬间安下心来,还好墨哥早有准备。木盒里装的是上等好墨,自王珏将制墨方法教给墨家,他们就垄断了高级墨这一块的生意。而墨云拿出的那一盒,更是坊间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品,今日带出本是准备给房遗爱。

大家入座后,武照一眼就看到正戴着围嘴猛盯食物的娃娃。刚想说话,那小娃就自己蹭过来了。狄仁杰正是好动的年龄,他看到案上的木盒很是好奇,没等狄孝绪阻止就将盒子给打开了。待看清内里的东西,狄孝绪一把将盒子拿了过来。

文人哪有不爱好墨的,此墨就跟王珏造的新纸一样,乃居家旅行耍贱卖骚之必备精品。想想三个客人的年龄再思及礼物的珍贵处,狄孝绪不舍地瞧了盒子好几眼,到底还是说道:“此墨太过贵重,老朽不能收。”

墨云闻言豪气挥手,“不妨事儿,这墨是我亲手所制,平日拿去作何都由我说得算!”瞧瞧,这就是自我满足感。私房钱没有,些许物件咱还是能说了算。

“不瞒小友,老朽确是个,那我就厚颜收下了。”狄孝绪说完,赶紧将盒子递给管家,并嘱咐道:“放我书房去,高点放,别让孩子随意拿到。”

说完,抱过狄仁杰介绍道:“这是我的长孙狄仁杰,福佳的表弟。他父亲在任上,这孩子平日由我教导,皮得很。”

武照见狄仁杰胖滚滚的很是可爱,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问道:“你若想要刚才那盒子,怎么才能拿到?”

房遗爱捂嘴偷笑,怪道喜欢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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