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又跑了!
谁让人家地位高呢,咱再不满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跑路。--现在无论对侯君集抱着什么想法,摆在所有人面前的要紧事儿都是尽快平息长安城内的谣言并且保证不向长安外扩散。大家都是这么想滴,咱圣上太过招恨,万一有哪个脑子不灵光的以为遇到好时机造反怎么办。
在房玄龄和杜如晦的组织下,各大爷大叔们准备回衙门召集手下一起上街辟谣。从皇宫出来,一行人本准备分散行动,没想到刚出皇宫就被人流拥挤着往一个方向走。由于百姓太多,若这个时候喊话让停下可能会出现严重的踩踏事件,一群人不得不放弃代步工具跟着百姓们一起走。
他们也好奇得紧,这么多百姓有秩序地往同一方向走,这是要干啥。还不能问,旁边人都呜呜哭着哽咽,显然没空搭理人,不然早就该注意到旁边走来一堆官员。
很快就有答案,百姓们行走的方向是西市一个偏僻的街道,这条街上有几家卖丧礼用品的店铺。不用客人进门,今日老板和跑堂都站在店铺外吆喝,“所有用品八折出售,我们也为侯将军尽份心力!”
这下大爷大叔们懂了,随后便是一惊。如此多百姓因为侯君集的死哭泣甚至要拜祭,他咋不显山不露水弄那么好的人缘呢。与侯君集关系不好的人瞬间更加忌惮,打定主意要跟圣上说一说这个事情。侯君集又不是沽名钓誉讲名声的读书人,干啥这么拉拢人心呢?
除了明显的针对派剩下的人也开始犯嘀咕,少数好友想着怎么帮侯君集拜托麻烦,剩下的人也在琢磨为啥侯君集能引起这么大动静。好些人打定主意,正好圣上让我等来安抚百姓,不若趁机观察找出答案。
丧礼用品店铺是个不错的地方,留几个人在此处告知百姓们消息有误,再有得知情况的百姓帮忙澄清,估计很快乌龙事件就能在长安城内平息。
房玄龄:“大家别急别急,且听老朽说几句。”
杜如晦:“百姓们误争抢,圣上有话让我们代为传达!”
从房玄龄和杜如晦开始,官员们分别嗷嗷着吸引百姓们注意力,欲让他们将目光从丧仪用品移到自己这些人身上。
效果不错,很多百姓懵懵哒,才发现官员们不知何时也跑来了。有跟侯君集一起传人谣言、逛过窑子的汉子呜呜道:“众位大臣也是来买丧仪用品准备拜祭侯将军吗?”
长孙狐狸精眯眯眼,他并未回答问题而是好奇问道:“你可认得侯将军,为何对他的亡故如此难过?”
“长孙尚书说得什么话,侯将军国之栋梁,他过世我等百姓自然伤心。您也不用嫉妒,等您的那一天,想来只会比侯将军更隆重!”汉子回答得很不忿,一起嫖过娼的情分外人怎么会懂。
一个老妇接话呜呜哭道:“快别说了,一想到给咱创造好生活的大臣们年龄都渐大了,我这个心啊!今日白发人送黑发人,往后可怎么办,大臣们一个个离我们而去,难道还要再过原来的苦日子?”
妇人的话免去长孙无忌的尴尬,他暗道一声倒霉遇到个滚刀肉。什么老夫也有那一天,会不会说话呐。还有身旁说话的老太太,瞅着至少比咱大十岁,这样的还说俺们一个个早她离去,咒我们早死呢。
让二人这么一搅合,倒是弄得官员们更懵,这意思是说不独侯君集有好待遇?聪明的开始仔细回忆,之前有大臣过世的时候百姓们做何表现。结果一琢磨,少数几个正常死亡的都不是主要功臣,当时圣上发明旨也有很多百姓自发去拜祭,当然跟今日的盛况肯定差很多。
也许,因为对大唐的重要程度不同才如此?这要验证得有个比侯君集地位高的人死了才能知道,官员们开始隐晦互相扫视,年龄大的几个气得直喘,孔颖达很有修养得挑挑眉,“不用看了,老夫就是打个喷嚏,待遇都比有些人死了强。”
气不过得憋着,虽然话不好听,但咱知道是实话。若孔老头死了,长安情况绝对比现在严重。瞅着百姓们不理会他们继续争抢着购买丧仪用品,杜如晦冲长孙无忌后脑勺翻翻白眼嘲笑他无用。既然通过询问找不出缘由,还是先接着方才的话制止混乱吧,“大家听一听,圣上有话让我等传达。侯将军并未亡故,大家也知道那传信的人说一半话就晕过去了,老夫打包票没欺骗你们。”
额……啥玩应?!
抹眼泪的哽咽在喉,勤快装丧仪用品的跑堂僵硬住,嗷嗷喊着打折的老板内心复杂,所有的动作和声音在杜如晦说过话后静止住。暴风雨前的平静,片刻后人群果然炸开。
首先侯君集没死,我们很高兴。
百姓们又哭又笑表现完激动心情后,瞅瞅手上的丧仪用品,汉子觉得这钱不能自己掏,“我就说嘛,侯将军那样的猛将怎么会说死就死了。若不是朝廷给的消息,我是怎么也不会信。”
顺着汉子的眼神,百姓们都反应过来关于丧仪用品的事情,翠花她爹赶紧继续嚷嚷:“哎哟喂,这下闹得,丧仪用品总不能带回家吧?怪不吉利的!”
圣上只说让我们平息事件,现在涉及到丧仪用品,这个钱谁出呢。圣上那么抠的人,这次他也不是始作俑者,肯定不能算计他私库。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房玄龄咬咬牙说道:“去衙门,找民部的人用东西换钱!”
为了保证别搭太多钱,唐俭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民部也得到这附近租店面,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