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秀,您要的布料。”说话间,掌柜眼明手快的将精细包装的长盒递过去,声音比刚才更多了几分恭敬。
主子吩咐过,若是遇到了慕云庄慕清黎,绝不能有丝毫怠慢,定以贵宾之礼相待。
“有劳。”
伸手接过,慕清黎掂掂手中轻巧精致的紫檀木盒,眼角向上一挑,微微打开,柔滑上乘的暗紫色布料上方,静静的躺着一个鎏金镶边的信封,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字透着张扬狂妄的霸气,力穿纸背。
慕清黎浅浅一笑,她知道锦绣坊背后的人是谁了,不过,他的爪子伸得可真够长的。
掌柜眼尖的发现了慕清黎嘴角还未逝去的浅笑,再联合转交的信封上暧昧无比的“黎,亲启”字样,脑中顿时无限yy起来。主子常年不近女色,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甚至一度以为风华绝代的主子是个断袖,何曾料到他也会将一名女子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掌柜又将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暗叹主子眼光果然独到,慕大秀容姿倾世,气度不凡,一看就是绝佳的主母人选,岂是外面那些庸脂俗粉能比得了的?
继,视线又转到她手中的紫檀木盒上,难不成这布料是买给主子做新衣的?他怎么不记得他家主子什么时候改穿紫衣了?
等等,紫9是暗沉尊贵的暗紫!据他所知,泱泱天下,唯有一人嗜穿紫衣,终年不变,而那人也与眼前女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掌柜心里一嗑噔,脸顿时变成了一个苦瓜,主子啊主子,您看上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一个有夫之妇!
慕清黎被他打量得浑身发毛,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小步,嘴角抽抽,都一把年纪的人了,用这种纠结委屈的目光看着她作甚?她对老男人没兴趣!
呃,被鄙视了……
掌柜擦擦额角的汗,赔笑了几声,随即恢复正常的退到柜台之后,眼观鼻鼻观心,主子的事,不是他能妄加揣测的,他逾矩了。
“慕清黎!”没有人替她教训她,慕心芸咬牙,几步来到慕清黎身前,纤手一挥,带着凛冽的风扇向她的右颊。
“啪——”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慕心芸已然被扇得偏过脸去,本就狼狈的脸上立马又多出一排鲜红的五指印,五根,一根不少,条条印子清晰的斜在脸上,嘲笑着她的自取其辱。
慕清黎甩甩放下的左手,接过碧月适时递过来的细绢擦了擦手,随手扔在慕心芸的鞭子上,嘀咕道,“真疼!”
锦绣坊外有人瞬间抽搐倒地,慕大秀,不带你这样的,貌似你才是打人的那一个吧,你喊疼?那让被打的人说什么?
掌柜的眼中已经完全被满满的崇拜覆盖,好迅猛的身手,刚才的变化连他都只看到了几个残影,她的功夫恐怕在他之上。
“秀,以后这种体力活使唤碧月来做就行,免得伤了手。碧月皮糙肉厚的,不怕疼!”说着还凑过小脑袋,煞有介事的给她呼气,都打红了,这得用了多大劲啊。
“呃,一不小心手抖了一下。”好像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慕清黎抽回左手,讪讪的放在身后蹭蹭,不好意思的冲着慕心芸道,“妹妹,姐姐不是故意的……那个,你,没事吧?”左右端详着她肿起的小脸,心里的小人早就笑抽在地上。
没事?一看就很有事好不好!都肿成这样了,大秀你还能面不改色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慕清黎,你敢打我!”慕心芸捂着被打的脸,眼神阴冷如蛇般缠着她。剧烈的疼痛麻痹了她的神经,半边脸颊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她甚至能感觉到,她引以为傲的容貌,现已惨不忍睹!
“你个野种z人!你竟然敢打我!慕清黎!”口不择言的骂着,剧痛和恨意使她没有及时发现慕清黎眼中逐渐浮起的寒意,眼看就要扑过去撕扯她,却被她突然出手扣住了腕间命门。
慕心芸身体哆嗦着,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冷酷冰冷的人,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可怕的样子!
“你,你还不放开!”不敢挣扎,命门被抓,对死亡的恐惧胜过了一切,她已经语无伦次。
呵~
轻笑一声,慕清黎此时的笑容如撒旦般勾魂夺魄,她倾身向前凑到慕心芸的耳边,呵气如兰,声音却冰寒刺骨,“以后,最好是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野种’二字,还是,我的好妹妹,你想永远说不出话?”
被她话中的威胁和冷意吓得连脸上伤痕的疼痛都忘却了,脑袋里呆呆地重复着“说不出话”这几个字,再想到前几天莫名其妙的失声,慕心芸后背吓出一身冷汗,是她,一定是她!
满意的看着慕心芸惊吓的样子,慕清黎点头,有些人找打,不教训不行。
“碧月,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淡定的放开她的手腕,慕清黎率先朝外走去,人群自动的让出一条道来,见没什么戏看了,跟着散去。
“是,秀。”麻利的抱起紫檀盒子,碧月小跑着跟上去,看秀欺负人,只要对象不是她,感觉真是好极了!
***
“这慕清黎,看上去不简单呐。”
锦绣坊斜对面酒家的二楼雅间内,两个风姿卓绝的男子靠窗而坐,举杯对饮着。
其中一个一身青衣的男子状似风雅的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冲对面的男子一阵挤眉弄眼,刚才的话,显然是出自他口。
“那又如何?”冷漠地回绝了他的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