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樊篱阿珠一行离开后,为了保障两人的安全,当然,更多的是防止两人逃离,这原本围绕在大堂外三层里三层的一众亲卫兵,一下子,就七七八八的围绕着这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前院。
原本四个翼的分支亲卫,现在就独独只剩下了右翼一支,还恪守本职的镇守在大堂之外。
要怪就怪这里的动静实在是不小,毕竟又是前院,这大摇大摆进了燕王府的两个小家伙,可不就一眼看到了大堂的一系列情景了么。
“哇,好威武雄壮哦~”
一直躲在堂外转角阴暗处的小桑榆,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被浩浩荡荡的亲卫护在中央的樊篱,忍不住雀跃的双手捧着双颊,做少女花痴状。
一直拉着看着这家伙,小手拉着这家伙衣服的小华离,又忍不住的揉起了眉心。
这花痴到底哪只眼睛看出那人威武了?哪里雄壮了?
根本就比高大点的女人强壮不了多少的好伐?
被亲卫护在中心的樊篱,此时忍不住恶寒了一下,令他出于本能的,警惕性的四下张望了一番。
出了大堂后,虽然阿珠满心还是在愤愤不平刚才和燕王之间的不愉快,但是出来后,大概也是气氛的问题,到底是比之前,脑子要清醒了许多。
视线自然是开始要重新回归到自己夫君身上的。
故而,她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夫君刚才那明显的警惕模样,不禁担忧且疑惑的问,“篱大哥,这是怎么了?”
两人成亲虽然有些年头了,但是在樊篱面前,阿珠一直是年纪小小的小姑娘,比起爱慕,阿珠更多的也是依赖对方,所以比起其它亲昵的一些称呼,她还是始终未改篱大哥这个偏向亲切的称呼。
樊篱四下梭巡一番,却是未果,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兴许……我是多心了。”
刚才那惊鸿一现,寒彻入骨的被盯感,让他觉得分外的熟悉。
阿珠满脸疑惑,“嗯?”
樊篱冲她笑了笑,拉过她的双手拢在自己的手里,“入冬了,晚上凉,别多想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阿珠脸上一臊,微微泛起两团红晕,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说……说什么呢……这么多人在这呢……。”
以前喜欢逗弄阿珠的樊篱,现在就算两人成亲了,还是没有改掉这个习性,见她越是害羞,就越是心痒的要去逗弄一下,凑到她的耳边就是一阵轻笑,语气颇为无辜,“怎么了,难道我想抱儿子的心思是见不得人的不成?”
说着这番话,他可没有丝毫压低声音的意思。
所以别说是护着两人的那三支亲卫兵了,就连隔的甚远的小华离和小桑榆,都是听的分明。
虽然因为情景昏暗所以看不见自家笨蛋姐姐现在的模样,可小华离还是很肯定这货必是一副做泫然欲泣少女心碎的状,于是,未免这货真的会哭,只好伸手去拍她的背,难得做次好人。
然而不拍不知道,一拍吓一跳。
他的身边哪里还有那个笨蛋在?
小华离心下咯噔一声,双手又在周围上下摩挲一圈,果然,是没有了那个笨蛋的影子!
“水桑榆——水桑榆——”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滑落,小华离此刻也顾不上暴露的危险,大声的喊了两声。
然而这番作为的后果,果不其然不仅仅是没有召回那个突然玩消失的笨蛋,也顿时引起了大堂内外的右翼亲卫的警觉。
甭说是这些看守在外的右翼亲卫,就连堂内的燕楚,也听了个分明。
“阿容。”燕楚又再度端起酒杯的动作一顿,眼睛也不抬一下的低声道。
还留在燕楚身边的花想容,本来百无聊赖的都要打瞌睡了,可堂外突然响起的喊声和自家王爷蓦地响起的提名声,不得不令他立刻精神一振。
“王爷。”精神抖擞的跨前一步到燕王身边,花想容恭敬回话,“是孩子的声音。”
虽然那声音不大,但是以他花想容的内力,还是能顷刻清晰的辨别出,那是一个小孩子的呐喊声。
燕楚其实也听到是孩子的声音,可之所以再让花想容作出准确的复述,那是他怕自己是不是喝醉了,所以有了幻听。
不过,有了花想容的准确答案,燕楚又有了新的疑惑,连凑到了嘴边的酒水,都忘了喝,“孩子?怎么可能。”
花想容应是,也一脸的笃定,“是,确实不可能。”
虽然他花想容不是秦管家那样的管事,但是对于专门收集各类人物情报和底细的他来说,入手的第一份资料,当然是自己身边的人,也就是燕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一干人等。
而这些人,不管是男是女,一旦牵涉到了成亲生子,那就等于是离开燕王府。
所以自然的,这王府上,是绝对没有孩子一说的。
“右翼的人已经下去找了?”提及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从不在意,甚至是刻意忽视胭脂雪的那个大肚子的燕楚,这些年却频频忍不住的想起。
尤其,今早在添香楼里,偶然一瞥的那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还有那女娃娃抱在手里的一时柔软触感,都令他的思绪,分外不受控制的开始游离起来。
花想容探头往窗户张望了一眼,见到外面几十支火把攒动的光影,复又回首作答,“已经在找了。”
“如果真是个孩子,先别伤了。”燕楚目光幽深了几分,说话的语气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竟是意外的柔和。
不过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