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硬是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整个人完全懵掉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柔情万种的,怎么突然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的时候,那往自己媳妇儿高冷的背影望去时,眼睛却被媳妇儿身上的一件东西把视线全给吸了过去
。
当即他眼睛里就燃起了两簇不小的火苗,人,也跟着冲了上去,还是极速加了身法的,“你给我站住!”
水玉当然是听见了的,但是并没有打算要停下脚步的意思,因为她现在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她几乎都没有想过,这个男人的双脚居然是好的,根本就没有残废,是根本一直在骗她,一直!
解毒之前,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但也并不可否认,而解毒之后,她现在几乎是肯定,这个混蛋根本一直都在装可怜,双脚根本就已经好了!
亏她恨他怨他的同时,却又是那样苦恼的心疼他,亏她上次遭受刺客伏击时,她是那样的为他担惊受怕,亏她上次掉进湖中时,明明可以自己游走,却因为知道他腿废了不能划水,是那样拼了性命的去救他——
哈,结果呢?她却从头到尾,都被他当猴儿一样耍了个透!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现在看来,果然半点不错,就算再多年过去,他燕王,他燕楚,仍旧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烂透了的混帐东西!
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委屈,没人经历过她那样内心的强烈挣扎,剧烈的拉扯,谁也不会明白,她有多么的痛,有多么的苦,有多么的涩。
然而呢?她依然被她的痛苦根源,又彻头彻尾的戏耍了一遍!
她的心是肉做的,不是泥,更不是石头,这颗心很脆弱,很柔弱的,他究竟知不知道?
她是人,不是神,她会痛,会气,会委屈,会伤心欲绝的,他究竟明不明白!
燕楚得见自己的呼喊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那女人不但不乖乖的听话停下来,反倒还走的比刚才快了许多,这简直就是,就是造.反——
看着她脚步匆匆走在前头,身上披着的那件极其刺目的银狐大氅,燕楚眼睛里燃烧的火焰几乎都要喷了出来,巴不得就把那大氅瞬间给烧成了灰烬才是最好,“该死的女人!”
他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脚下再一动,内力再次催动,身法再次使用,眨眼的下一瞬,人就已经到了她的身前。
“看我怎么跟你算账!”赤红着眼睛,咬牙大骂一声,燕楚立刻把人扛到了肩上,极尽山匪的强硬姿态,不顾对方的挣扎,雄赳赳气昂昂,外加几分嚣张几分杀气腾腾,扛着对方直奔南苑而去。
水玉自然是挣扎的,几乎是拳打脚踢,可扛着她的那人蛮劲太大,而且似乎内力和精神都相当充沛的样子,她那点子拳打脚踢对对方来讲,简直就跟小猫挠痒似地,哪怕就是每招每式都灌输了这两天好不容恢复的那点子内力,也根本毫不起作用!
诚然,两人毕竟身上都是带着伤的,这样一番拉拉扯扯拳打脚踢下,燕楚身上的伤口很快就迸裂了开来,今儿刚换上的一件好不容易能完全体现他燕王本色丰神俊朗的象牙白袍,却很快又被染上了殷红的血迹,而同时水玉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很多的伤口都已经结痂生了粉色新肉了,可到底伤口太深的地方却并没有好的那么快,在她这样剧烈的挣扎下,不把自身的伤口撕裂,那根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燕楚吃痛,再加上闻到她身上隐有鲜血的味道,顿时明白她是伤口撕裂了,这蓦地,心里的怒火就愈发不可遏止的节节攀升,一巴掌狠狠就打在了水玉的翘臀上,“再动一下试试
!”
他就不懂了,为什么她总是对这个男人温柔,对那个男人似水,对他这个丈夫怎么就恁的狠心,不是冷言冷语,就是争锋相对拳打脚踢,他在她心里就算不是喜欢的位置,那也没必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吧?这也太不公平!
最可气的是,闹归闹,使性子归使性子,可凡事总得有个度吧?伤别人倒还罢了,他可以不在乎,可她每回使性子,哪次又不是把她自己个儿给伤的不轻?
这一条两条,真是一条都不能原谅!
越来越火大的燕楚,这驱使轻功奔向南苑的速度也就变得越发的急不可耐,转眼间的光景,便回到了南苑的主屋,袖手一挥,将主屋外室那张平素用膳的长桌上的一干饮茶喝酒的茶具扫到地上,将扛在肩上的人,狠狠的扔在了桌面上。
还在客堂内的白茶和桃枝还在等着消息,人都开始昏昏欲睡起来,这时却被主屋传来的瓷器摔碎声惊醒,两人对视一眼后,便不假思索的往主屋跑了过去。
刚到屋门前,白茶就已经不放心的先开口询问,“玉姑娘,可是出了什么……。”
“滚!”屋里边儿传来燕王的怒喝,紧接着,就是屋门被摔上的碰撞声。
白茶和桃枝骇了一大跳,忙倒退了一步,少顷,才拍着胸口,面面相觑。
“爷这次似乎真是恼了……。”白茶蹙了眉,略带忧心的目光在紧闭上的门扉上看了一眼。
桃枝着急的咬了咬唇,踮着脚尖想从窗缝里看进去,不过现在的窗户早就用厚实的窗纱糊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