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口干的傻样儿,令胭脂雪的脑子里,立刻就会想起了前几日,两人洞.房花烛夜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么傻乎乎的把一瓶子果酒,全给喝了个干净。
不过,今时毕竟不同往日,那药汤,分明就是这傻子最厌恶的东西不是吗?
“楚儿都喝了哦,娘子可不许反悔骗楚儿!”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燕楚用袖子狠狠一抹唇上残留的药汁,双眼曜曜的望向胭脂雪,眼底充满了希冀的流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着这样的燕楚,胭脂雪突然心底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这傻子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嘶……好像,变狡猾了?
“娘子要是不答应,楚儿就要告诉父皇母后,说娘子是个大骗子,总是欺负楚儿,哼!”昂起尖下巴,燕楚努嘴道魍。
嘿,这死傻子……胭脂雪又好气又好笑,只得伸手转身将燕楚扶起,无奈的手指一点燕楚的鼻子,“好了好了,妾身答应王爷就是,爱打小报告的小气鬼。”
她还真是好笑,怎么会觉得这么孩子气的家伙,会有什么狡猾可言,充其量只是小孩子闹别扭的小伎俩罢了。
燕楚皱了皱鼻子,对胭脂雪对自己这么幼稚的动作感到有些不满,但仍旧顺杆子往上爬,一刻也不愿松开胭脂雪的手,喜滋滋的往房里拉,“那我们回房睡.觉觉吧娘子~檎”
见状,胭脂雪赶紧朝旁边的秦管家使了个眼色,见秦管家根本不为所动还一副不打算阻拦的样子,胭脂雪无语凝噎,干咳一声,“管家,王爷这身衣裳脏了,您老带王爷再去换一身干净的可好?”
不待秦管家开口,燕楚捷足先登,霸道宣布,“楚儿要娘子换!”
胭脂雪头疼扶额,求救般的看向秦管家,哪知老秦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王爷说得是。”
“……。”胭脂雪彻底无语,顿时彻底的大彻大悟。
搞了半天,她还以为这老秦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结果呢,压根就一直都是这傻子那边的。
至于刚才拿药威逼利诱这傻子,表面上是在帮她,实际呢,八成这老家伙早就看穿了傻子一定会喝,才演了这么一出一箭双雕的双簧吧?
唉,姜果然还真的是老的辣啊……
“王妃,时辰不早了……。”门外的碧儿,有些焦急的提醒一声。
闻言,胭脂雪仰头看了一眼门外已经高升的骄阳,不由蹙了蹙眉。
今天这场戏,她虽不是主角,但也绝对会是个举足轻重的配角,为了让燕卿彻底放下防线,放心与自己达成联盟,绝对不能不到场。
可是……
垂下眸,瞥了一眼紧紧扣住自己手臂的一双长臂,叹了口气。
今天可是国宴,不但群臣会参加,还有群臣的家眷也会到场,如果把这傻子带去,届时,要是他们都来找这傻子搭讪或者找茬,只怕这傻子一开口就要暴露了!
这傻子当然会没事,有事肯定会是她这个没护好燕王的燕王妃!
这傻子这么一去,她在皇帝面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长媳形象,怕是非要土崩瓦解了不可。
所以,这傻子绝对是不能带去的。
“娘子,楚儿好久都没看到父皇了,楚儿好想好想父皇哦……。”没等胭脂雪的拒绝再度袭来,燕楚先下手为强,一脸难过委屈的控诉道。
既然是如何都留不住这该死的女人,那他今天就要去插上一脚,看看他们到底都在玩什么花样。
“可是……。”胭脂雪十分的为难。
不让燕楚去那样是非多的皇宫,不仅是对她有好处,对燕楚而言,也是一种保护。
如果世人皆知燕楚已经成了一个痴儿,除了现在这些知道内情的皇子想要他的性命,怕是以后想要取他性命的人只会更加的多。
“王妃,王爷既然是想见皇上,皇上如果知道了,必定会十分欢喜,也会谅解王妃带王爷前去,是对皇上的一片孝心的。”秦管家忽然插嘴道。
作为一个了解自家主子的忠心奴才,主子既然想去,必定有着要去的理由,他这个奴才自然要相帮,要推波助澜。
听到秦管家如此一说,明摆着就是替自己找好了开脱的理由,胭脂雪扬起手中的团扇遮了遮刺目的阳光,心知时辰确实不早了,既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便只好点头应下,扭头看向了燕楚,一脸严肃的叮嘱,“王爷既然这般想见陛下,妾身自当不会阻拦,只是,王爷此番前去,定要听妾身的话,没有妾身的指示绝对不能开口说话,知道了?”
“嗯嗯!”见她松开,燕楚自是乐不可支的点头答应。
见燕楚眼睛亮亮,点头如捣蒜的乖样子就像得了肉骨头的大狗狗,胭脂雪不由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浅笑嫣然,“走吧。”
说着,便拉着燕楚手直往大门走去。
“咦?娘子不给楚儿换衣裳了吗?”天真的眨了眨眼睛,燕楚恰好的掩去了眼底一闪而逝的惋惜。
“不用,这样挺好。”回头扫了一眼今天竟也是一身紫衣绣金焰图案滚边的燕楚不同于以往的风姿飘渺如仙,平添了一抹难掩的雍雅贵气,令胭脂雪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脸,随口应付道。
刚才不过是个想支开他的藉口,现在自然不需要了。
不过……这家伙突然不穿那些浅淡仙气的颜色,如果不开口说话,倒一点也不显得稚气,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度,半点也不输给燕煜。
这次不用花费路程到王府大门前去坐马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