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哪有这么说的……”科塔娜白了周易一眼。
“但你父母他们总归是要回去的,对不对?”她又问。
“是啊……”周易叹了口气。“他们在这里住着其实很不习惯。语言不通,平时连门都不怎么出。以前我觉得自己赚了钱,可以好好孝敬父母了,把他们接到我身边来,共享天伦之乐。可是当我真的这么做的时候,我才发现事情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怎么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有我的,他们也有他们的。如果我为了别人眼中的‘孝’,而强迫他们放弃自己的生活,我觉得那反而是‘不孝’。他们想我了,可以飞过来看望我,但他们总还是要回国的。那里有他们的工作、朋友和生活,他们不属于这里,留在这里不会高兴的。就像我妈一样,当初我拼命想要说服她辞职,因为我现在赚的钱已经不需要她工作了,但她不愿意……”
周易开始为科塔娜说起他和他妈妈之间的故事,从他小时候踢球被妈妈反对一直说到了他现在踢出来了之后,劝他妈妈辞职未果。
科塔娜就安静地听着。
她发现在周易的妈妈和自己的妈妈身上,也曾经有过相同点。都是对子女有很强的掌控欲,总希望孩子按照自己的规划来生活。但那怎么可能呢?小时候还无所谓,一旦长大了,有了更多的自我意识,就必然会发生矛盾和冲突。
讲完了故事,按摩理疗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科塔娜示意周易起来穿衣服。
周易很意外:“不拔火罐了?”
“你还想做我的实验对象啊?”
“有什么不行的吗?”周易反问。
“当然不行。拔火罐也不能随便拔的。”科塔娜摇头,拒绝了周易。“拔多了身体反而会出问题。”
周易还在努力:“我觉得火气重,去去火气嘛……”
“火气重找个女人去。”科塔娜白了他一眼,这死皮赖脸的样子和当初倒也一模一样……
“我这不是找你来了吗?”周易顺嘴说道。
说完两个人却都是齐齐一愣。
从字面意义上来说,周易说的没错,他来找科塔娜拔火罐,科塔娜是个女人,所以他是找的女人,没毛病。
可是科塔娜所谓“找女人”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有一个隐藏含义,这个含义也不难理解。
于是周易这句回答当然会被理解成另外一层含义,或者说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谁又知道呢?
周易意识到自己这话里面的乾坤之后,有些尴尬,他连忙套上衣服,然后有些慌张地跑掉了:“那什么,我先走了,再见……”
科塔娜没有给他回应,她似乎也还没有回过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