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被刺目的阳光照醒,发现自己躺在车后座上,身上盖着毛毯,周围一片狼藉,全是从我昨晚穿的t恤、裤子、内衣……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顿时睡意全消,意识到除了身上这条毛毯,我竟然什么都没穿!
昨晚不堪入目的回忆如潮水般袭来,让我不由得脸红。
就在这时,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驾驶位上的黎耀凡忽然转过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干嘛,看什么看?”
“现在是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昨晚……”他说到这儿,故意停了停,最后竟然从嘴里发出“啧啧”两声。
顿时,我的脸被狠狠地烫了一下,朝他吼道:“啧你个头啊,快把脸转过去,我要穿衣服!”
“你穿啊,我可没拦着你。”他这般无耻地说着,竟然用手勾起我挂在车座背上的白色胸衣,递过来,“你看,我还能帮着打打下手。”
下手你个头!我欲哭无泪,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活脱脱一个不知廉耻的老流氓啊!
“怎么不拿,难道你不打算穿了?”老流氓做出一副惊讶状,“没想到啊,你都那么开放了,怪不得昨晚……”
“别提昨晚了!”我真心怒了,“昨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警告你别再得寸进尺!”
这威胁对流氓来说可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啊,他“哦”了声:“你不记得我可以告诉你,你昨晚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简直……”
“我不想听!”我急忙用双手捂住耳朵,拼命摇头,身体却猛的一凉,裹在身上唯一的毛毯掉了下去。
耳边立刻传来黎耀凡的笑声。
我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把毛毯拉回去,抬头一看黎耀凡,早已乐不可支,挡着我的面放肆地笑。
“别笑了!黎耀凡,你再笑我咬死你啊!”我真是要崩溃了,本来昨晚的事对于我俩都不陌生了,可偏偏醉酒误事,害我没把持住失了态,可这能怪我吗,要不是他心存不良,我顶多也就耍耍酒疯啊。
“你昨晚已经‘咬’过了……” 他说着,掀开衬衫的领口,脖子上满是深深浅浅的吻痕,不用说就知道那全是我的杰作。
此刻,我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黑历史,绝对的黑历史!
那边,他又开始自言自语地感叹起来:“真是想不到啊,你竟然这么主动,按理说你酒量没那么差啊,你不会是故意……”
“黎!耀!凡!”我忍无可忍地打断他,这家伙还要得寸进尺到什么地步才满意,难道真要逼我光溜溜地扑过去掐死他?
当我艰难地在掐与不掐之间徘徊的时候,黎耀凡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他接通手机,不多时,脸上的笑容便收了起来,严肃道,“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见他收起电话,我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谁打来的电话,出什么事了吗?”
“l.k打来的,狐狸出洞了。”他如是说。
“什么狐狸出洞了?”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想继续追问,他却已经发动了引擎,并说,“把衣服穿好,看下手机。”
这家伙到是不忘提醒我穿衣服,虽然脸还有些发烫,但我还是麻利地穿好了衣服,虽然经过昨晚那番,就算穿上了也显得衣衫不整,但我此刻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急急忙忙翻出手机,点开了网页。
瞬间,黎耀凡三个大字密密麻麻地映入了我的眼帘,整个屏幕上全是关于他的新闻:《昔日商界精英,如今竟成傻儿》、《不择手段隐瞒病情,亚凡集团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医院方面证实黎耀凡失忆,病情不容乐观》、《亚凡集团股价暴跌,股民忧心忡忡》……
类似这样的标题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之前媒体也报道过一些关于黎耀凡失忆的新闻,但基本都是抱着猜测的口气,加上欧阳菲一直压着,所以就算是在他真失忆的那段时间里,也并没像现在这样被大肆报道过。可此时此刻,这消息竟然像深水炸弹一样在各大媒体上炸了开来,着实有些蹊跷,难道是他自导自演?
“这不会是你故意让l.k放的消息吧?”我忍不住问。
“不全是。”他这样回答我。
“什么意思?”
“我确实有意想让人知道我的情况,但却不是媒体,而是让消息给媒体的人。”
我顿时更加糊涂:“你的意思是说,你装傻给某个人看,就是为了让他能在媒体上大肆宣传这个消息?可是要达到这个目的,让l.k私下放消息出去就行了啊,干嘛还绕圈子?”
“不是这样,怎么能让狐狸相信,又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出洞呢?”
他这一说,我终于有些明朗起来:“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放消息的人一开始根本不相信你失忆了,如今他终于确信,所以才大张旗鼓地在媒体上宣传,准备开始行动,对吗?”
“算你聪明。”他点点头。
靠,说的我好像一开始很白痴似的,我瞪了他一眼,继续问:“那这只狐狸是谁呢?”
“你觉得呢?”他竟然反问我。
“这……”我被他问得陷入了沉思,要说怀疑的对象,我心里多多少少是有几个的,比如上次在公司洗手间,我就听到过公司里的人私下谈论有几个股东准备造反的事。除此之外,夏雄也特意借儿子生日的机会探过我的口风。
如此想来,谋划着扳倒黎耀凡的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