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时候郑康宁转过身去,准会吓破了胆。因为那个跟着郑康宁身后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郑谦!他晃晃悠悠的飘在空中,两只眼如同两个凹陷的黑洞一样无神。其实这就是郑谦丢掉的魂魄。幸亏郑康宁没往后看,而是按照张文浩的吩咐,继续撒着纸钱,喊着郑谦的名字.
郑康宁家,王挺和张文浩正焦急的等待着郑康宁的归来。只有他平安无事的回来了,那么救回郑谦的希望就更大一些。如果连他自己都着了道,那张文浩还真要好好会会这无名的不干净的东西。三柱引魂香渐渐的快烧完了,郑谦躺在床上仍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张文浩两眼死盯着插在地上的引魂香,手中捏着一张画的密密麻麻的黄纸。
王挺站在一旁无所适从。现在他也没什么好做的,只能静静的看着张文浩救人。他心里也挺着急的,人是自己背回来,万一真的救不回来了,自己可怎么跟郑叔交代?!
与此同时,老丁全家吊死的房间内一片乌蒙,只有一盏红灯笼闪着微弱的光芒,为郑康宁照亮一点前方的道路,他的身后还跟着郑谦的魂魄。郑康宁估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他提着红灯笼,撒着纸钱,喊着郑谦的名字径直出了屋,穿过老丁家的院落,来到了村子一条杳无人烟的僻静的小路上。此时夜色正浓,已至深夜,整个村子如同沉睡了一般,时不时从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犬吠。不过今天晚上,村子里多出了一个声音,那就是郑康宁走在小道上喊郑谦名字的声音。
郑康宁的声音很大,一方面是自己声音本来就粗犷厚重,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壮壮胆子。这一下村里可算炸开了锅,凡是郑康宁经过的人家,都是灯火通明,每个村民都想知道这个村里威望最高的郑叔深更半夜在做什么。
郑康宁回来了,张文浩一看到郑康宁,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他把手中捏着的那张被真阳涎画的密密麻麻的黄纸往郑谦脑门上一拍。这是一张“招魂符”,是专门为丢了魂的人用的。画法很简单,但不是很常用。因为一般丢掉一魂一魄,用引魂香就够了,只有在魂魄丢失数量很多的时候才用“招魂符”予以辅助。就在这一瞬间,地上的三柱引魂香也随之熄灭。他们不知道,这是老丁家弥漫的烟雾也已经散去,飘向了空中。
三个人注视着被贴上符的郑谦,“呼”的一声,一缕微风从窗口吹来,吹飞了贴在郑谦脑门上的“招魂符”,王挺一看这情况,连忙去捡。张文浩一摆手,对着王挺指了指病床上的郑谦。此时他已经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周围,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家。接着他开口说话了:“王师傅、张掌教、爸爸,我这是怎么了?”
“哦。你在半路上丢了魂魄,现在已经招回来没事了。”张文浩回答说。
“对了!”郑谦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神情紧张的很,“张掌教,我记得我看到了一个鬼!当时就在你的身后!”
“那应该只是普通的小鬼。也只能吓唬吓唬人。没什么危险的。”张文浩解释道。他的心终于彻底放下了。自己一来就碰上这档子事,也真够自己喝一壶的了。幸好及时的把郑谦救了回来,要是救不回来,自己算是没脸当这个茅山掌教了。
郑康宁激动万分,完全把刚才吓得腿肚子都朝前的表情忘了个一干二净。一脸微笑的请张文浩坐下,又端来了一杯茶。张文浩确实也累了,白天在路上颠簸了一天,晚上又招了魂,况且现在已是深夜十一点,张文浩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想先坐下休息一会儿,然后让郑康宁帮忙找间房间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可是还没等张文浩屁股坐热乎,一大群人便从外面涌了进来。看来是刚才郑康宁喊郑谦名字的时候吵醒了他们。乡亲们争先恐后的问郑康宁发生了什么事,郑康宁如实回答。这一下,所有人都把张文浩当成了他们村的救世主,认为村子里发生的一连串全家上吊事件只有张文浩能查个水落石出了。
张文浩摇摇头,心想今天晚上就别想睡觉了。跟村民们简单交谈了几句,话语权便转交给了郑康宁。毕竟郑康宁是这个村子里威望最高的人。张文浩则坐在一旁的木质沙发上喝着茶,昏昏欲睡。郑康宁无心睡觉,把事情从头到尾跟乡亲们说了一遍,王挺也站在一旁连连点头。整个村子瞬间炸开了锅,每个人都说是神仙下凡,来救村子了。看来这几起集体上吊事件对村子的影响十分巨大,肯定是闹的人心惶惶。
后来郑康宁也看出来张文浩犯困了,便以张道长要养精蓄锐的理由让村民们各回各家继续睡觉去了。张文浩长呼一口气,跟着郑康宁来到里屋的一间简陋的卧室内。虽然陈设不怎么样,但好歹是朝阳的房间,不那么阴冷潮湿。张文浩也没想什么,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挺香,张文浩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看了看手表,已是上午八点多。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吃完早饭之后。张文浩便要出去走走,原因有两个,一是观察一下村子的地貌风水,二是去那几起集体上吊的现场勘查一下情况,颇有点刑警破案的意味。
郑谦当做向导,带着张文浩在村子里绕了一圈,又去了那几起集体上吊事件的现场,可是毫无线索。因为为了办丧事,整个现场都已经被人打扫过了,没有一点痕迹可言。张文浩又看了看村子的风水,可以说是不好不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