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梅师傅,他竟然没有走远,罗峰被梅师傅盯得全身发麻,罗峰对着远处的梅师傅喝了一声,问他老盯着我们看干什么。梅师傅和我们的距离不远,他绝对是听到罗峰喊的了。但是他也不回答,就是那么站着不动。
远远看去,梅师傅向一边斜着的嘴角,仍旧像是正诡异地笑着,他那一高一低的两只眼睛,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我和罗峰走近了,这么近距离地看梅师傅,他脸上的烧伤显得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严重的多。
梅师傅戴着厚厚的手套。天已经彻底回暖,还有些热,梅师傅全身却包裹的严严实实。一点也没有要减衣的意思。梅师傅这才咳嗽了几声,他问我:“你想问段力老婆的,都问好了吗?”
我想了想。故意回答说都问好了。我也不接着说话,等着梅师傅开口,我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但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推测。梅师傅马上用沙哑的嗓音跟我说,既然已经问好了,就离开沅溪镇。
梅师傅的说法还是一样,他说我们身上阴气太重,绝对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梅师傅指着天,说不要看西山上面一片晴朗,但实际上,沅溪镇已经危机四伏。说着。梅师傅指了一个方向。
那方向,正是沅溪镇。墓园,是在沅溪镇外的,我们站的地方是半山腰,这么望过去,刚好能把沅溪镇尽收眼底。这一看,我和罗峰都微微有些诧异。沅溪镇上空,凝聚了一片阴云,灰色的阴云,让人顿时觉得心情一阵压抑。
从我们所站的这个角度看去,那阴云好像马上就要压到沅溪镇地面上一样。罗峰倒吸了一口气,说这沅溪镇的天气,实在太诡异了老是在晴天和阴天之间变来变去,而且,也不见沅溪镇有下大雨。
沅溪镇上空的阴霾和我们头上的晴朗,像是把我们隔绝在了一生一死两个世界,梅师傅也不多说,他只让我们自己考虑清楚,随后,梅师傅就慢慢悠悠地朝着回镇的路走去了。我对着梅师傅的背影喊:“梅师傅,你为什么要帮我支开段力。”
梅师傅也没有回头,用非常小的声音回答:“了却你的心愿,让你安心离开沅溪镇。”
梅师傅说话的声音本来就小,又走远了,我差点就听不到他的回答。罗峰也搞不懂梅师傅在想什么,他问我:“方涵,你说这梅师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回答的这么诚实,连个谎也不撒,好像也不是在妖言惑众。”扑丰长扛。
我犹豫了一会,跟罗峰说,先把这个人列为重点观察的对象,再看看再说。说完,我们朝着沅溪镇的方向走去了。没多久,我们就进了阴云以下的区域,阳光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天上的那片阴云正在慢慢扩散,整片天空,正慢慢地全部变成灰色。
罗峰依旧说这沅溪镇的天气太诡异,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又不见沅溪镇会下雨。罗峰的话刚说完,豆大的雨珠砸在了我们的头上,没过几秒,瓢泼大雨席卷了整个沅溪镇。我和罗峰跑回宾馆的时候,全身都湿了。
罗峰咒骂,说这雨说下就下。
换了衣服,罗峰派出去调查的手下也淋着雨回来了。他告诉我们,他们问遍了整个沅溪镇,总算问出了关于胡玉芳的消失来。他们问了好多人家,终于有一两户人家想起来,在几年前,的确有一个操着一口粤市和港区口音的年轻女人,到过沅溪镇。
罗峰的手下转述了那几个人的话,根据他们对那年轻女人的描述,那个人,应该就是胡玉芳。罗峰的手下告诉我,那个年轻女人,只在沅溪镇上待了一天,是借宿在一户人家家中的。那户人家好心,看年轻女人孤零零的,就收留了她一个晚上。
据那户人家回忆,当时年轻女人在他家住下之后,放了行李,直接就出门去了,只在很晚的时候,回到家里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带着行李,跟那户人家告别,离开了沅溪镇。至于年轻女人放下行李之后,去了哪里,那户人家也不知道。
以及胡玉芳离开沅溪镇之后的去向,那户人家也是一无所知。
我已经把从陶虹那里问出来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罗峰。罗峰也觉得,时间是符合的,那个年轻女人,外貌像胡玉芳,又操着港区的口音,应该就是胡玉芳无疑,否则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现在至少可以确定,胡玉芳到过这沅溪镇。
罗峰又问他的手下,有没有问出其他什么事情来。罗峰的手下也都聪明,他们问那户人家,胡玉芳住进他家之后,有没有打听什么。被罗峰的手下这么一问,那户人家果然想了起来。
那户人家称,胡玉芳住进他家之后,问了关于苗疆女人的事情。胡玉芳,到沅溪镇,好像就是要打听苗疆女人的。至于具体的细节,因为过去太久,那户人家已经记不清了。
“方涵,你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罗峰对我说:“胡玉芳应该不知道太多段家的秘密,是段坤让她来沅溪镇的。”
我点了点头,眉头紧蹙:“只是,苗疆女人都已经死了,段力也不在沅溪镇了,段坤还让胡玉芳来沅溪镇干嘛?”
我的问题,也把罗峰给问住了。
想不通之下,我和罗峰敲了呼兰房间的门,我想看看呼兰的伤势有没有好一点。门推开之后,我们看见呼兰正站在窗前,窗户也没有关,雨水都从外面溅进来了。呼兰赤裸着上身,除了缠在身上的纱布,呼兰身上壮实的肌肉,全部暴露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