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是结束,待到利奥提乌斯和奈克瑟斯各自挥动小旗后,车垒后被架起的香水瓶轻炮,砰砰砰连续不断闪烁着火光,带着焰火流迹的铅丸,不断射入皇帝前列轻装箭手的阵列里,这群克里特和特科波佣兵根本不清楚对方射来的是什么样的武器,只看到身旁的同伴惨叫着,被击中,被洞穿,被掀翻,而对面车垒还在闪烁pēn_shè着横列的死亡之火。
很快,皇帝人马的前阵完全溃败奔逃,他们不顾叱骂,自相践踏,全部退回了己方的车垒乃至壕沟里躲藏起来,许多在施工的人员在看到前方的动乱和惨象后,也吓得隐藏在构筑好的车厢和护垒后,不敢出去。
一些敢于出去的人员,因为失去了掩护,又忽然遭到小股高文骑兵的袭击,被杀死了不少人。
结果等到皇帝得到前线的情报后,发现整整一天工程没有任何进展。
并且,高文的军队除去有能抛射极远的射石机外,还有能种威力更大的长火铳,“能射出致死的弹丸,带着火焰,足以飞出五到六个斯塔狄亚远。”
布雷努斯营城当中,皇帝要求将这种神秘弹丸呈现到自己面前,“这是铅制的,无需大惊小怪,高文不过是将火铳里的箭矢换成了铅丸,并且用契丹火将它们射得更远而已。”皇帝分析说,眼睛看着一颗严重变形的铅丸,它还沾着死伤士兵黑色的血,生前应该是用坩埚制成滚圆的形状,就是它撕裂贯穿着自己“子孙”们的血肉之躯。
另外让皇帝更为气愤的是,下午时分高文军也用大普拉尼砲射来更轻的空心铅丸,它也借着风力和抛射力,飞入了自己的车垒里被士兵拾得。
碎壳里也是高文用塞琉西亚纸写就的“劝降书”,里面恫吓道“诺曼人马上便会洗劫你们第拉修姆、帖萨利、莫利亚和塞萨洛尼基,摧毁焚烧你们的家园,而你们的皇帝却把大部分无辜的士兵像驱赶牛羊般送到高原上来送死,马上你们的粮食会耗尽,疫情会爆发。速速离开吧,不然我的士兵们会用小镰和鐥刀将你们的头颅像麦子般割下,垒在塔尔苏斯城大教堂前,让过往的商贾和香客都能看到,他们会把你们惨遭毁灭的悲剧传到世界上所有角落里去。”
在劝降书的下面,同样有用来攻心的绘画,是个巨大转轮,内里是个十字轴,四个点上坐着四个人,都是一样的相貌,最左边的是个正朝上爬的男子,旁边有名字“卑微的小贵族阿莱克修斯.科穆宁”;然后这个男子头戴皇冠,得意洋洋坐在了转轮的最上方,旁边文字是“窃据御座的科穆宁”;接着转轮转到了最右侧时,“科穆宁”满脸惊惶地坠下,皇冠也和他的头分离;待到转轮最下方,“科穆宁”双目失明,蒙着破袍子,旁边标注是“失去御座,沦为乞丐的科穆宁”。
最后有行醒目的文字,“科穆宁的命运之轮已在这片高原上,朝着那边转动了”。
“无耻之尤。有意思吗,有意思吗!快四十岁的人,简直就如同粗蛮的乡野孩童,就这样也能和朕斗?”皇帝轻描淡写地将图画撕碎,但扯了几下,发觉这纸张实在太有韧性了,便将其掷在火盆里。
随后阿莱克修斯便召集紧急御前会议,讨论如何对付高文这种新式武器的招数。
这次会议上他的女婿布雷努斯表现不错,提出了一整套方案,让皇帝煞是满意。
待到两日后,皇帝的士兵再度涌出车垒正门外列阵,但是此次前部的全是重装矛手,他们把携带来的鸢盾插在地面上,而后用两根长木排成“x”形,和鸢盾用绳索打结固定好,倾斜起来,在盾后支起个短木,用销钉贯穿其尾砸入地里,再把自己的长矛伸出去,架在“x”的上端,矛刃上挑着亚麻布和牛皮,这样成百上千的盾牌很快就组成三面对外“铁壁”,挡在高文车垒的成排“香水瓶”轻炮前。
奈克瑟斯不服气,便下令齐射了一轮,结果随着铅丸的射击轨迹望去,皇帝矛手的盾墙上火星此起彼伏地飞溅着、盾牌也密集摇晃颤抖着,铅丸乱飞,有的穿透了布幔和皮革后,也丧失了力道坠滚在地上,硝烟散去后,皇帝的盾墙之阵岿然不动。
这下,主导权再度回到皇帝方手中:他们的车垒在一日内又朝东延伸了半个古里,只要再前进两个古里,他们便能筑起座新的营城来,切断高文营地和伊科尼乌姆间的道路。
而高文的骑兵却无法突袭到皇帝的施工士兵人员,因为前往那里的通道,被皇帝方的“铁壁之墙”的一面控制着:许多帝国的佣兵箭手和火铳手,都在“x”形盾后,可以从缝隙间注射出可怕的箭矢,高文的骑兵通过的话,是肯定会遭到猛烈的侧射。
暂时,高文和他的将军也没能想到更好的破解方法,若是集体出去决战的话,反倒会自投到皇帝车垒方的杀伤射程内。
现在的局势就是,在静态的对峙里双方谁都不愿意主动进攻,但皇帝却利用富余的军力,不断延伸着阵线,要从容扼杀自己。
“就没有办法了吗?”高文将所有百夫长和军士们都轮番召来,询问对策。
后来在先前梅利泰内战役里表现出色的那名叫科隆纳的军士,提出“皇帝军队的盾牌高度毕竟是有限的,若是我方能用香水瓶俯射到他们的话,便能破解”的方案。
“然而掘起土山太费时间,完工他们可能将封锁线构筑完毕了。”乔瓦尼皱着眉头。
“不要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