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也要露出一双眼睛去探寻什么。
“难受至此,难道不要紧吗?”徐葉看着他难受的模样,皱起眉来,不忍道。
斌越转动眼珠,瞧着那一脸担心的徐葉姑娘摇了摇头。
虽然他还能勉强挺下去,但是现在,他视野里已经出现了模糊。恐怕支撑不了多时了…
斌越不甘心的死死攥着手中的绷带,青筋暴起。他坚决不能倒下去!
若是倒了,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这时,一双手轻轻拉开了他用力的指尖,抚平了他因大力而失去知觉的掌心。
徐葉扭头看着斌越。“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不经斌越同意,便小心翼翼的混到了要进城的人群之中。很容易的便过了那里,小脑袋一瞬间,便脱离了斌越的视线所及之处。
他抬手,拂过脸庞,嘴角微微有了一丝颤动。
他不明白,他强迫她在他身边,现在他痛苦难当,当是逃离的最好时机,但是她为何还要在此?
他从未见过如此愚笨的人。
当然,方才她也可能是借口逃了,若真是如此,他也能把她抓回来,只怕是,会被发现藏身之所…
他幽黑的眼底闪过一丝凉意,视线转向城内。
匆忙进城的徐葉谨慎的看着每家出诊的医铺,装作挑选小玩意的样子,看着是否有锦衣卫监视,是否会有极大的风险。
虽然她出来跑这一遭,但也知道此行并不容易,稍有不慎便会丧了性命。
她的视线忽然转向巷子的一角,眼中滑出一喜,于是撂下手中的物件,轻快的往那走去。
她观察了很久,那里周围没有相同的人来回转悠,近处也无客栈不好监视,打定了主意,便进了那不起眼的医馆。
“大夫,大夫在吗?”徐葉当当的敲着木门,沉闷的响声被打开的瞬间冲散。
老者盯着面前灰头土脸的小姑娘,“姑娘可有事?老朽今日是歇诊的,门已经关了。”
徐葉心中叫道,不妙,得想办法让他出诊。
“大夫,家兄病重,您发发慈悲!钱的话,钱的话有的,我现在没带着,诊金一定会付的,绝不会拖欠您的,您哪怕是看看也是好的!”徐葉泪眼婆娑的看着老者,手攥成了拳头轻轻的抖动着。
老者微一思量,抬眼望着徐葉,“你都说成这样了,那老朽便走上一趟。”老者无奈摇头,只得提着应带的家伙什,跟随徐葉而去。
终于出了城门,徐葉极尽小心的扒.开那块草丛,娇.嫩的皮肤也被那锯齿划出了不少的伤痕。
因为过于担心斌越,徐葉三步并成两步,想快些跑到他的身边,却未料到真的看到他的时候,他却已经难受的晕厥了过去。
她轻轻拨开他已经被汗水浸.湿.润的发丝,让他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大夫,麻烦您看看。”
老者看着可疑的兄妹俩,心里虽是多疑,却也没想着多问。
老者麻溜的把自己的问诊箱子打开,拿出伤药,把男子所盖的黑袍揭开,然后满眼惊讶的喃喃自语,“他这是重度的烧伤,居然还能活着…”
对方全身溃烂化脓,有的地方甚至流出了脓血,味道恶臭不堪。
这伤并不是今年所受,至少已经过了三至五年内才会变为这么严重。
拿着剪子小心翼翼的剪去化脓的地方,撒上药粉,身体的主人痛醒,一双眼眸里盛着威慑,瞪向医者所在的方向。
徐葉见此,轻轻拍打斌越的手心,以示无碍。他当然知道这老人是医生,但他又不是木头,被剪去肉,也是会疼的。
斌越一下子失了力气,靠在徐葉的身上缓解着疼痛。
不消一会儿,一个时辰不声不响的走过去了。
“这是药,每天换一次,保持干爽。才会不让伤口化脓。”老者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子,全身重度烧伤外加脸部被划伤,后又被烧伤,皮肉外翻。看伤口可以得知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下,并没有经过医者的正式检查。这样,居然坚持了五年……
是什么理由让这男子坚决不看医,老者拿了诊金,轻微摇了摇头,有些浑浊的瞳孔里透着担心的目光,只怕不会有什么麻烦事找上他才好。
拜托了守城的小兵儿,网开一面,放了他进去。
一路走来,老者也发现了今日的不同,有不少便衣的人在打听人,大多面目冷淡,眼神如炬。似是察觉他望向那边的目光,
他急忙回避。今日还是绕远路走,想罢,行色匆匆的朝医馆走去。
下一步没迈出去,突然一双手拦在了他面前。
“老大夫,您可见过一位伤患,全身上下溃烂流脓,散发的味道恶臭难闻,身材高大的男子?”便衣男子死死的盯着他,那目光就像毒蛇,嗖的蹿在了耳边,打的他措手不及。
“我这几日所见的伤患着实太多,记不太清了。小伙子打听这作甚?”他尽可能回避着话题。却不想,反着光的刀突然架在了他脖子旁。
“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不然……”悄然挪动了利刃,红色的伤口立马出现,迫不及待般一丝一丝的渗了出来。
老者面露惊恐,身子不住的打着颤,“我说,我说!在城郊那一块草地里!”
对方收敛了神色,眯住了眼,“是不是一男一女?说实话”
“是,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