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风冷冷瞥向北堂墨,没有回话,似是依旧在等待。
在这空气继而凝结了很久后,北堂墨才勾起浅唇,道,“皇后,本王,就不打扰你与皇上了。”
而后,他轻吸口气,带着那凛凛的檀香,转过了身子,就在他与北堂风交错的一瞬,他才幽幽而道,“皇上。臣,告退了。”
在他走过的时候,似是北堂风也侧了眸与他稍稍对望,便是那眼神交汇的瞬间,便各自有一道凛冽的气氛散出,几乎冻结了一切。
再之后,北堂墨便静静的离开了凤阳宫。
离若白见北堂墨离开,终于能放松的舒了口气,而后也请了安,便随着北堂墨一同离去。
可出了门的离若白却发现,今日的王爷走的比往常要疾了很多,若白深深叹口气,又加快了些步子。
今日王爷,当真生气了,若不是他即时赶到,怕是要出大事了。
可在跑了几步后,离若白忽然停在了原地,因为北堂墨似乎也止住了步子,在那阵凛风吹过之时,他静静的仰了头。
他将双手摊平,深深的吸了口气,当那带了些沉重的气息被他静静吐出之后,北堂墨那种俊逸的脸上便恢复了常日的冷静。
离若白见状,便紧忙上了前,道,“王爷,今日,您有些冲动了。”
“本王知道。”北堂墨冷冷说道,平日的温文尔雅似乎已然不在,却多了一份让人压迫的气息。
“他是皇上,王爷定要耐住。”离若白又道,然后放低了声音,接着说道,“而且,近日王府多了很多生脸,当是皇上忽然安插了很多眼线在王爷身边,似是想要绑住王爷手脚。现在的局势,对王爷很不利了。”
听了离若白的话,北堂墨勾起了一丝深邃的笑,眉眼依旧波澜不惊,仿佛对他说的东西,早已了若指掌。
而后他望向那天上被云稍稍这种的烈阳,眯住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北堂风,太过聪明了,也很敏感。”
“王爷,您现在是举步维艰,一步棋都不能走错。”离若白有些焦急的说。
此时,北堂墨轻轻的扬了手打断了他的话,琉璃色的眸中带着淡淡的光晕,而后便恢复了往常的淡漠,“只可惜……”
“恩?”离若白似是有一瞬没有明白北堂墨的意思。
然而北堂墨后面的话,却也没再说。只是绝美的眼中,闪动出了一丝凛然。而后他轻轻甩开袖袍,无声的离开了。
望着北堂墨渐行渐远的身影,离若白沉默着。
或许,王爷的耐性就要耗光了。
离若白摇摇头,紧忙去追北堂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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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凤阳宫里,确实另一种气氛。
慕晴静静的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同时铮铮的望着眼前这凛冽的男人。
而在这时,北堂风忽然抓起了慕晴的腕子,根本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便直接拉扯进了大房之中,在他将那大门重重关上之际,他便将慕晴直接扔在了床畔,使得她站的不稳,重重跌下。
“皇上,您给皇后带的药……”就在这时,李德喜在门口大声喊道,似是意识到了北堂风眼中的怒意,想要多少替皇后解围一下。
然而北堂风却冷声说道,“滚!”
李德喜听完,焦急的摇摇头,只得叹口气。
宫里的传言,他李德喜也知道了。
皇上昨夜可是一夜辗转,就连批阅折子,也一直在出神。
而今日皇上一下朝就去了平日里存放进贡宝物的藏月阁,当真是用心挑选了这些对风寒疗效比较好的名贵药材,这才晚了一会儿来。
可是现在……哎。
李德喜再度摇摇头,拿着东西走远了点。
皇上啊皇上,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看在他心里,难受啊!
房内,北堂风冷冷走近床畔,而后用着一种摄然望着慕晴,俊眸中带着一种碧色的光晕。
“臣妾又做了什么让皇上生气的事吗?”慕晴倏然冷笑,单手撑起上身,“如皇上的愿,方才臣妾自己起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让皇上焦躁成如此吗?”
慕晴勾唇,笑的凛冽。
北堂风凝视着她,深深的,又带着一种痛。
他该死的根本就不是因为方才那件事在生气,他也并非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
那究竟是什么……是什么在如万蚁蚀心般啃咬着他的心?
他心中无比难受,肯定是这个女人做了什么让自己极为不悦的事,或许只是自己忘记了。
他现在应该狠狠的斥责她,以将心中的怒意尽数泄.出。
可是,究竟要斥责她什么?
现在,就连他也不知道。
没有理由,没有借口,什么都没有!
他的心口,就是焦躁不已,就是被这个女人搅得乱七八糟!
对,他知道了,是因为这个女人,在见了自己与惠蓉之后,竟然不闻不问。
应该愤怒的是她,而她却偏偏落的自在,甚至与北堂墨谈笑风生,仿佛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他没法说,也没法问!
他便是连心中那扯开的痛,都不能透露分毫。
否则,那便是告诉这个女人,他是在乎她的……
北堂风倏然握住了拳,当真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那俊逸的薄唇,在极度忍耐下轻轻的颤动着。
忽然间,他压低了上身,一把揽住慕晴的身子,仿佛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忽然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