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医生?”监控画面中显示的男人正是医院里照顾冷寒冰的顾晋杭,宫宇骅一脸疑惑,双手僵硬的搭在面前的长桌上。

他以为是孪鹏翔,甚至还怀疑过邵磊,就连邵震雄的可能也沒有错过,可是现在,出现在眼前的男人竟然是与冷寒冰无过分交集的人,他一时之间陷入茫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早在宫宇骅赶來酒吧之前,冷寒冰便已经在这个沒什么人气的地方坐了一个多小时,她平日不胜酒力,今晚与袁建军的谈话令她的情绪受到了大的冲击。

她沒喝上几杯,便醉得头晕脑涨,自己的手机沒有带出來,冷寒冰便向酒保借了电话。

浑沌的脑子里虽然在努力搜索着宫宇骅的号码,可是结果却让她无奈,但是,她连孪鹏翔的号码,包括邵磊的也突然忘得一干二净时,却无端的按出一串自己也不熟悉的号码。

顾晋杭出现时,连冷寒冰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怎么会记得他的号码,我为什么要找他來?!’冷寒冰最终趴在酒水台上假装不醒人事,除了一少部分的丢脸外,她在短暂的智慧残留中,想起了自己并不信任这个男人。

当然,顾晋杭接到冷寒冰的电话时也是万分的意外,他甚至在挂断电话后的数秒中保持呆愣的状态!

他沒有车,唯一的代步工具是一辆小摩托,他打车來到酒吧时,冷寒冰似乎已经不大清醒,他明明 看到对方看见了自己,可下一秒却发现她熟睡一般不醒人事。

“你沒事吧!”冷寒冰听到顾晋杭的声音响在耳边,懊恼的心情令她恨不能找个地缝立马钻下去,她耍赖似的一动不动,坚持着自己‘昏迷’的样子。

也许是察觉到了冷寒冰的心思,又或者是想快点将她带离这间酒吧,顾晋杭扶起摇晃的女人后,拦了辆出租车便离开了。

“请问去哪?!”出租车司机回头瞥望时,看到了一身酒气的冷寒冰,他满脸流露出担心的神气,他怕她吐在车里,而顾晋杭却显得心不在焉,不知要如何处置怀中的女人。

“请问二位要去哪?”

顾晋杭听到出租车司机的催促后,显得很局促,他推了推冷寒冰,轻声问道:“冷小姐,你家在哪?!”他的目光瞥见出租车司机投來的鄙夷,猜想对方心里的想法定不是什么好的,他连忙低下头,大声又问了一次。

在反复推问也不得结果后,顾晋杭索性心一横,给出租车司机报出了自己住的地址,一路上他都盯着冷寒冰,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最后成了宁静的态度。

冷寒冰居然睡着了,连她自己也沒想到会在顾晋杭怀中熟睡过去,等她醒來时,陌生的环境让她的心弦忽然一紧,整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直直的。

四下张望着,洁白的墙上沒有任何的装饰,不大的房间里唯一的床上,同样单调的乳白床单,房间里的灯发出的光显得有些暗黄,冷寒冰揉着酸胀的眼睛朝门的方向看过去。

半开的门缝里透着卧室外的光景,类似一室一厅的小户型,顾晋杭正背朝着冷寒冰站在一处貌似厨房的地方,手里好像在摆弄什么,低着头,虽然看不清脸,却很认真的模样。

就在顾晋杭转身的瞬间,冷寒冰连忙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的乱跳着,完全无法思考接下來要做的事。

‘静观其变好了!’冷寒冰心中念叨着,闭着的眼睛來回转动着,她的手紧紧转着床单,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外面的男人有任何动静,她便又好奇的睁开了眼睛。

“你醒啦!?”顾晋杭微笑的站在床边,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

冷寒冰吓了一跳,瑟缩着挪了下身子,报怨的嚷嚷起來。“你是鬼啊,走路怎么沒声音的?吓死我了!”

顾晋杭笑出声來,咯咯咯的像个孩子,他将手中的碗凑到嘴边吹了吹,然后低头对冷寒冰说道:“头不疼吗?要不要喝点解酒的汤?”

冷寒冰探着脑袋朝他手里的汤碗望了一眼,脸上沒有表情,心里却不放心的想着:不会给我下了什么药吧?和他又不熟,应该沒有害我的理由,可是,他分明在我手机里装了跟踪器……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那么做?‘

“怕我下毒吗?”顾晋杭笑得更大声了,他端着碗自顾的喝了一小口后,对床上的女人说道:“放心吧,我可不想在自己家里杀人,这房子的贷款还差好多,变成凶宅可就亏大了!”

冷寒冰皱着鼻梁,斜视着对自己冷嘲热讽的男人,连声回道:“最好是这样。”她夺过汤碗,不由分说的将它凑到嘴边。

“小心……烫!”就在顾晋杭伸手阻拦的瞬间,冷寒冰已经被烫得皱眉惊叫起來,她差点扔了手中的汤碗,气急败坏的瞪视着面前的男人,大声道:“原來你不是想下毒害我,你是要烫死我啊!”

顾晋杭无奈的耸耸肩,重新接回那只有些烫人的汤碗,他一边朝碗里吹气,一边摇头叹息道:“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还真是一点也沒说错!”

“你为什么总说我要害你,难道你有被害恐惧症?!”顾晋杭又试了一下汤的温度,才将那碗再一次递给冷寒冰。

冷寒冰这一次学乖了,慢慢试了试温度后,才趁着热度一口喝下去大半碗。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是君子的话,就沒必要怕我这个女小人!”冷寒冰振振有词的扬着脸,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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