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鸿沟,我曾经对你说过的,我们永远也跳不过去的那道坎……”
“嘟……”冷寒冰口中最关键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病房里,病床边,邵震雄身上的监控仪骤然闪着红色的灯光。
“快,快叫医生來!”冷寒冰心脏狠狠一疼,像是被人拿手用力捏住了似的,她抓着孪鹏翔,拼命摇着他的胳膊,催促着对方马上去把医生叫过來。
孪鹏翔的表情怔愣了片刻,一丝疑惑从眼底闪过,他点了点头,沒等走出两步,值班的医生与护士已经小跑着奔过來。
只见那几个推门冲到邵震雄的身边,冷寒冰跟在他们身后,一群人围绕在病床上抽搐的男人身旁,一阵忙碌,各个脸上都很严肃的表情。
孪鹏翔站在那道玻璃窗外面看着冷寒冰,女人脸上的神情令他捉摸不透,尤其是刚刚她口中的那半句话。
为什么又要提及那道鸿沟和那所谓的坎儿,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理由,让这女人总是一脸凝重的忧郁。
他见冷寒冰眼中的哀伤全数落在邵震雄的身上,心里顿时画下一个巨大的问号。
到底是哪里想错了吗?孪鹏翔突然觉得自己算计的环节中出了一些纰漏,隐约觉得整件事情与冷寒冰的身份有关系,因为至今为止,他竟然沒有办法了解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就如有些人口中提到的前生与來世,孪鹏翔不信这些近乎迷信的说法,但是对于一个人來说,总有过去与未來,他纵然费劲了波折,却不能了解到冷寒冰的过去。
活在这世上的人怎么可能沒有过去,而冷寒冰便是这样,追溯到的曾经一片空白,这让他如何能不疑惑,不好奇。
“能和我谈谈吗?!”孪鹏翔听到身旁男人的声音,一扭头,发现白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旁边,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瞥向病房里的冷寒冰,然后先一步转身向走廊另一边走去。
他跟上白铭的脚步,走在他的身后,心里猜测着对方心里要说的话,应该是有什么想要避开冷寒冰的言词,他觉得一定是与邵震雄有关,想到此处,他加快了脚步,走到白铭的身旁,两人一齐迈出医院的小角门。
“好久不见!”白铭微微一笑,自从几年前冷寒冰突然离开后,他为了工作的原因也跟着一起消失,一直以來,两个男人都沒有机会再见。
“嗯,是啊!”听到白铭口中的话,孪鹏翔也跟着点了点头,客套了一句。
他向來不擅言谈,算得上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因为白铭与冷寒冰之间的关系看起來不一般,他静下心來想要听听对方的话。
“最近和邵磊常联系吗?!”白铭问道。
孪鹏翔一听,心里迅速的扭了道弯子,总觉得白铭话里有话,却又寻思不透他深层的意思,索性与他直來直去,一方面不想浪费时间,一方面好奇心也在作祟。
“很久沒有联系了,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吧,冷寒冰她到底是什么人,你应该很了解吧!?”
白铭似乎料到了孪鹏翔会有疑问,而且他断定对方并沒有查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否则眼中不会是一层茫然与抑郁。
“她是什么人,最好等到她想亲口告诉你的时候,我觉得这样对你和她來说,都是最好的!”白铭从口袋里掏出烟來,递到孪鹏翔面前,见对方伸手挡住,摇了摇头,他独自抽出一根來。
手里的女士烟又细又长,是宫宇骅夺了冷寒冰的交到他的手上,含在口中有一股薄荷的味道,发人深醒,心里一股清凉。
“有一句话,我也不知道和你说合适不合适!”白铭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与孪鹏翔说明,他抬起脸,直视着对方,观察着他的表情。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顾忌任何事情,只管说!”孪鹏翔闻到白铭吐出的烟雾,眉头微微一皱,最近他烦极了烟草的味道,想起从前他一夜抽过四包香烟,心里的感觉莫名的嘲讽,嘴角轻轻一勾,一抹苦涩洋溢而起。
白铭将手里的烟掐灭,头几口的薄荷渐渐变得浓烈,胃里刺刺的疼,他也承着孪鹏翔微微蹙眉。
“你知道邵震雄做的事情吗?!我是说违法的那一部分!”
面对白铭试探性的提问,孪鹏翔表现的相当坦然,他直言不讳,开口回道:“你是指他的那个小工厂吗?造毒,贩毒!这个我知道!”
“看來传闻一点也不假啊,你这几年发展的果然不错。”白铭笑笑,感慨人生的起落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事情,摇摇头,他继续说道:“邵磊一直在国外,最近几个月才回国,这个想必你也知道的。”
“嗯!我知道!”孪鹏翔越听越糊涂,仔细盯着白铭,等待下文。
“邵磊或许不是我们想像中那么单纯的人,我是说他好像在这几年里也有了一些变化,只不过……和你变好相比,他似乎变坏了!”
孪鹏翔一脸震惊,看了白铭好一会儿,才突然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
白铭默契的朝他点了点头,像是知道他在说什么,迎合的又说道:“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还沒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他与此事有关,不过……我希望你能了解这件事,目地自然是为了果果!”
白铭加重了‘果果’二字,意在向孪鹏翔表明自己的立场,与他为盟并不是真的要将底牌统统掀开,而是为了冷寒冰,他觉得以自己一人的力量恐怕已经无法保护好这个女人。<